姜筠懵了。

怎麼還攻擊起她來了？

沒等她生氣，陳璡又開了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因為我不想分手。”

姜筠愣住，腳步停了下來。

陳璡喉結動了動，把話補充完整：“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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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的風很大, 雲霧繚繞，衣物被風吹得簌簌作響，陳璡站在她面前, 身後便是崇山峻嶺, 他髮絲都在透著光, 望向她的眼神無比熾熱。

姜筠大腦幾乎停止了思考, 思緒很亂, 疑惑、驚訝、意外，種種情緒在心底翻湧, 她沒想到陳璡竟然真的喜歡她, 雖然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但每次都被她在心裡否決了。

“你不是說你絕對不會喜歡一個諂媚、圓滑、市儈又投機取巧的女人嗎？”

陳璡這話她幾乎能完整地背下來。

每每她要多想的時候，大腦就開始反覆播放他說的這句話, 然後她下一秒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陳璡這下知道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你倒是記得清楚。”

他氣得胸腔上下起伏，話說得咬牙切齒。

他做了那麼多，可她就只記得他在瑤甘時說的這一句氣話。

姜筠別過臉：“那我怎麼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陳璡朝她步步逼近，眼底的情緒也越來越濃。

“嗯, 我不喜歡你，我是犯賤了才會主動被你利用, 假扮你的男朋友去刺激溫禮昂；我不喜歡你，我每天開車送你上班，你搬家，我害怕你照顧不好自己, 我每天去你出租屋幫你收拾東西, 打掃衛生，我去學做飯, 學修理電器，你告訴我溫禮昂和你表白的時候，我還在巴黎學做舒芙蕾，因為我想等回國給你一個驚喜。如果你覺得這些都不足以證明我喜歡你，那也沒什麼可說的。”

兩人只隔了一指的距離，離得那麼近，他只要一低頭就能親到她的額頭，可他只是盯著姜筠的臉，一寸一寸觀察她臉上的表情，試圖從她眼底看到除了詫異以外的情緒，可她只是愣在原地，右手緊緊攥著揹包的肩帶，指節泛白。

他心裡已經有了預感，接下來她說的不會是什麼好話。

“陳璡——”姜筠看著他的眼睛，欲言又止。

風聲獵獵，陳璡站在風口，衣袖被風充盈，他眼底的脆弱無端讓她想起了蝴蝶。

傳聞在南美洲有一種蝴蝶，外表極其絢麗又神秘，然而它僅能存活一到兩週的時間，美得短暫又脆弱。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我在犯賤，我知道只要我放棄，你和他就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所有人都樂見這樣的結局，但我就是不想成全你。”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眼裡的真誠無比動人，姜筠透過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那個滿腔熱情、不知疲倦的自己，可比起感動，她更多的是壓力。

這一刻，她竟感到恐慌，她不知道她是否還有心力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她害怕辜負他的真心。

她已經欠他太多，哪怕她真的想重新開始，她也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