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沒真的讓潘樂去做那些繁瑣重複的工作。
出於某種心理,他幾乎是把潘樂當做徒弟,認真教她東西。
潘樂受寵若驚,又擔心,多次明裡暗裡強調她可以做背後工作,至於談判上庭這案子她是希望能免則免的。
陳主任沒有強求她,只讓她線上上與立究醫藥的負責人對接工作。
潘樂這才勉強應了下來。
負責人叫韓志學,她與他打交道很順利,交談的都為工作事宜。
只是突然有一天,那人對她態度大轉變,不怎麼理會她了。
潘樂在案子上花費了心思和精力,心難免有些不順,擔心對方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麼。
不過,更不順的是陳主任。
陳主任覺得蹊蹺,鄧霍不是那種拿案子威脅潘樂的人,那次在武術館,他明確了會給他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的。
怎麼會這樣子了呢?
陳主任想約韓志學出來聊聊,沒有意外被拒絕了。
潘樂問:“怎麼辦?”
陳主任安慰她:“該怎麼工作就怎麼工作,其他的我來處理。”
轉眼到了15號,是鄧京明的大婚,鄧家大公子與銀行千金聯姻,陣勢不可謂不大,市裡稍微有些名頭的估計都會去。
陳主任搞來了一張婚帖,打算去湊個熱鬧,臨走時,想叫上潘樂。
潘樂收到過一張婚帖,看了一眼便隨意扔到抽屜裡去了,本就沒打算去,更是怕遇上鄧霍,連忙拒絕。
她寧願把這時間用去看樓盤也比去花錢喝酒席好。
她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竟然真的有想出去逛的衝動,上了個廁所,二話不說就下去了。
剛出大門,一位穿著盤扣中山裝的老人從一輛轎車上下來,潘樂覺得背影有些眼熟,停了停。
一會後,那人在司機的攙扶下轉過身來。
潘樂有些驚訝,居然是爺爺。
她左右掃了一眼,快速迎上去:“爺爺,你怎麼來了?”
鄧知廷杵著柺杖,等她到了近前,樂呵呵地打趣她:“你和鄧霍這小子離婚了,怎麼連爺爺也疏遠了?”
潘樂連忙搖頭:“不會的,爺爺你永遠是我的爺爺。”又問:“爺爺,你來這有什麼事?”
鄧知廷說:“今天是鄧京明的婚日,我想著,他應該也給你發了喜帖,這不,順路來讓你陪著我參加一下婚禮。”
潘樂難為情開口:“喜帖我是收到了,但我這忙著……”
鄧知廷擺手打斷她。
“我知道你不想去,我也不想去。”
潘樂有些驚訝他這麼直接,沒反應過來便“啊”了一聲,出聲後感覺不太禮貌,當即抿了嘴收聲。
老人不放在心上,抬眼朝不遠處示意。
“到奶茶店裡坐一會吧。”
“好。”潘樂暫時將逛樓盤的計劃給擱置了。
奶茶店裡沒多少人,坐下後,潘樂問:“要不要喝些什麼?”
“我這麼大年紀了,不喝這些,喝了晚上睡不著,樂樂你要喝嗎?”
乾坐著過意不去,潘樂象徵性叫了一杯溫熱的奶茶。
鄧知廷坐在對面,則伸手在口袋慢慢地掏出一個盒子,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副通透的手鐲。
潘樂看過去,不解何意。
老人說:“這副手鐲是你還回來的那一副,他爸想讓我交給他大哥夫婦。”
潘樂反應了一會,這才記起離婚時,她把手鐲還給了鄧霍,鄧霍應該是轉交給鄧知廷了。
鄧知廷說:“那手鐲本來是給你的,你剛還回來我就交給其他人,總覺得不太好。”
潘樂笑,想讓他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