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寂靜又壓抑的空間裡,那狐狸乘黃輕輕搖了搖頭,眼中複雜神色一閃而過,冷哼一聲道:“哼,你這小傢伙,想法倒是有趣。可你怎知你孃親不是心甘情願?”
成黃慘然一笑,笑聲中滿是苦澀:“心甘情願?呵呵,三百年間的心甘情願,三百年來,我一直生活在孃親的身影下,可我又為她做過什麼?”
說著,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無神,彷彿靈魂正在被抽離。與此同時,絲絲魔氣從他的身體裡鑽了出來,那些魔氣如同黑色的藤蔓一般,先是在他的腳踝處纏繞,而後順著腿部緩緩向上蔓延,如同惡魔的觸手,一點點侵蝕著他。
“少宗主,你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你看你那病弱的身子,就是個無底洞,耗盡了宗主的心血。”那些曾經在宗門中聽到的惡毒話語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若不是為了你,宗主早就突破瓶頸,飛昇上界了,哪會還在這一界苦苦掙扎。”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你就是個災星,你一出現,宗門的運勢都被你拖累了,多少弟子因你而受苦,你還不知悔改。”
這些話語如同鋒利無比的箭,一支支精準地射向成黃,無情地在他心中劃開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在這輪番攻擊下,徹底崩塌。那絲絲魔氣在這些負面話語的催化下,愈發洶湧澎湃,如黑色的浪濤一般在他體內奔騰咆哮,彷彿一頭頭兇猛的野獸,似乎要將他的靈魂整個兒地徹底吞噬。
乘黃見狀,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它盯著成黃,大聲喝道:“心魔?小傢伙,你冷靜些,莫要被這心魔情緒控制。”
“控制?這就是真實的我,一個只會給孃親帶來災難的我。”
成黃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他的聲音愈發沙啞,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靈魂深處被硬生生地拽出來,那感覺就像是有另一個充滿怨憤的靈魂在借他之口宣洩。
此時,他身上的魔氣如同得到了無盡的滋養,越發濃郁得化不開。
那魔氣在他身後瘋狂聚集,漸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旋渦。旋渦之中,隱隱有淒厲的叫聲傳出,似是萬千冤魂在哭訴,那聲音直刺人心,讓人毛骨悚然。
隨著黑色旋渦的不斷旋轉和擴張,這片空間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開始出現崩塌的跡象。
四周的牆壁出現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中透出無盡的黑暗,彷彿是虛空在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地面也劇烈搖晃起來,碎石不斷從上方掉落,整個世界彷彿都陷入了末日的混亂之中。
“不好,這是心魔與外界魔氣相互呼應了。”乘黃渾身金黃毛髮豎起,如同一團燃燒的金色火焰,背後兩對角光芒大盛,宛如兩輪耀眼的烈日,將這片黑暗的空間都映照出幾分金黃。
一道道金色符文從它身前浮現,像是一群靈動的金色飛鳥,朝著成黃飛去。這些符文帶著神秘而古老的力量,試圖衝破那濃重的魔氣,壓制其不斷攀升的勢頭。
然而,成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拽住,深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無法掙脫。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如同狂風中的殘葉。
那洶湧的魔氣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更加瘋狂地朝著他的靈魂湧去,侵蝕著他本就脆弱的理智。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原本清澈的眼眸被黑色完全佔據,只餘下一片混沌,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已與他無關,他在這黑暗的侵蝕下漸漸迷失了自我。
“成黃哥哥怎麼還不出來。”可可嘟囔著,纖細的手指百無聊賴地纏繞著自己的一縷頭髮,眼神時不時地瞟向那盤棋局,滿心盼著成黃能快點現身。
就在這略顯沉悶的氛圍中,一陣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