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力迴天了。
她的眼睛沒有了。
那是她觀察世界的眼睛。
她所珍視的“一切”
“很痛吧?”
“我都怪我”
“我來晚了”
“我會為你雪恨的”
刀傷,少傷,淤青,腐蝕,勒痕我無法再向那邊多看哪怕一下。
我很不安,很焦慮。
我無法想象。
她遭受了什麼樣的痛苦?
這群畜生又為什麼這麼做?
我無法理解。
不,又或許可以理解。
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緣故。
是我不夠努力,不夠謹慎。
才害的他們
“喂,那邊還有活口!”
“都別搶,這個是我的!”
他們肆意爭搶著。
爭搶我的項上人頭。
就如同一群惡毒的捕獵者。
商量如何分食獵物。
將我送到餐桌之上——
“有本事儘管來取啊?!”
我再也無法忍受。
無法忍受
算了,管他什麼狗屁影響。
因為我現在不爽。
所以我要發洩。
斥責於自己的無力。
斥責於戰爭的惡虐。
☆☆☆☆☆☆
“我什麼都做不到”
“我”
“對不起”
我找到了他們四人的屍首。
帶回了塔西修爾。
埋葬在墓地。
我從沒想過,曾經一同歡聲笑語的夥伴,如今全都化作了冷冰冰的
我不明白。
不,我一直都很明白。
這一切因我而起。
如果不是因為我來到這裡,加入他們,給他們帶來那種災厄一般的希望或許就不會害死他們了吧?
他們,有期望我的到來嗎?
如果沒等到,會失望嗎
如果是我帶來的絕望。
我認為,我應當贖罪。
女孩的衣服是換新的。
頭髮也打理過
只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視界”不再完整,以如此姿態陷入了永眠。
“我答應你”
“你說過,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對吧?就將這個任務給我好了”
“我會成為你的眼睛”
“好好幫你看著的”
“在那邊,也要給我看著啊!”
死亡,亦是決別。
而遺忘,卻是永別。
畢格曾給我一張紙。
上面是瑞吉爾,與另外三人一同寫下的,給我的一張留言條。
聽說,那是事發前天寫的。
就彷彿剛好應驗了一般。
懷著忐忑的心,將其開啟。
[嗨,前輩]
[不知道你看到這張紙的時候,我們是否還活著;活著更好,如果遇難了的話,倒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呢]
[其實,我們在出發的那天就已經明白,自己是以何種身份參軍的]
[命運也早就確定了]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很焦慮;我無法接受死亡,所以我恐懼痛苦,恐懼戰爭,恐懼再也無法看見這個世界]
[可與前輩聊過後,我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淺顯易懂的道理]
[其實,人越接近死亡,越會恐懼,恐懼感知消失的那一瞬間;我沒有那種勇氣,但也不會再去逃避些什麼]
[也許,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