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一片凌亂,一向愛整潔的劉若蘭身上那件精緻的旗袍也有些褶皺,他認的那件旗袍,是父親走前給她買的,她一直捨不得穿,不知今天怎麼穿上了。
韓雨澤站在門口叫了聲媽,劉若蘭抬頭看他的表情有些疲憊,停下了收拾衣物的手,然後理了理額前有些凌亂的頭髮沖韓雨澤擺了擺手讓他過來。
劉若蘭攬著韓雨澤,摸了摸兒子的頭髮半響說道:&ldo;雨澤啊,明天不要去學校了。&rdo;
韓雨澤問:&ldo;明天嗎?&rdo;
劉若蘭聽罷有些愧疚,續而又咬了咬牙放開韓雨澤,緩緩的坐到木床上,她說:&ldo;雨澤啊,下個月你就十四歲了,是個大人了,所以有些事媽就不想再瞞你了。&rdo;劉若蘭神情有些灰敗道:&ldo;你已經半年多沒見到爸爸了吧?想他嗎?&rdo;
韓雨澤點了點頭:&ldo;想!&rdo;
劉若蘭苦笑道:&ldo;前段時間媽媽花光了家裡的積蓄託人打聽你爸爸的下落……&rdo;一提及此,劉若蘭的眼圈便泛紅起來,&ldo;了無音訊,一點線索都沒有,你爸爸的朋友要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rdo;
韓雨澤搖頭道:&ldo;不,媽媽,爸爸只是聯絡不上我們而已。&rdo;
劉若蘭強打起精神說道:&ldo;但願如此,但是我們已經支撐不到他回來了,現在手裡的餘錢已經不多,為了日後的打算,我們明天一早就要走,離開這裡坐船南下,到我的一個遠房表哥家那邊,我和他前段時間已經聯絡上,不過……這麼一走,你的學業就要荒廢了……&rdo;
韓雨澤聽到這裡,心裡反而鬆了口氣,他此時想的卻是,終於不必再為生日派對上要買什麼東西送給同學而發愁了。
劉若蘭的行李一直收拾到半夜,家裡的東西很多都不能帶,只是選了幾件普通的衣服及一些貼身物件,儘管只是這些,也裝了滿滿三大包。
第二天,黎明的微光剛剛露頭,劉若蘭便起身從衣櫃裡翻出早已準備好的兩套衣服,喚醒了韓雨澤讓他換上。
衣服太破舊了,連他家的僕人穿的都比這件好。
劉若蘭卻視若無暏,她脫下了身上昂貴的旗袍麻利的換上了舊衣,然後把捲髮挼順,隨手在腦後挽了個老式舊髻,轉身就從一個貴婦變成了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平民婦人,加上她額前隱隱的幾根白髮,更顯得有些蒼老。
劉若蘭回頭見韓雨澤拿著衣服發呆,便急忙上前拉起韓雨澤,邊幫他換衣服邊說道:&ldo;發什麼呆?遲了就坐不上船了,現在可不比以往,外面局勢動盪不安的,所以出門在外要處處小心為上,以後可不能再當自己是公子少爺了,再沒和你爸爸聯絡上之前做什麼事都要謹慎知道嗎?&rdo;
韓雨澤點了點頭,換上衣服後,樓下傳來了說話聲,幾個搬運工走了上來,劉若蘭指揮著他們把三大包的行李往碼頭上搬。
到了碼頭時間剛好,幾個搬運工把行李搬上了船,劉若蘭付了錢,然後暗自找個角落塞給了船上管行李的一把錢,要他到時多多照看著點東西。
船上人很多,但待遇那是天壤之別,有錢人住的是船前面的頭等艙,那裡有沙發糖果和瓜子,渴了還能喝上冰水,即避暑又涼慡。
而普通人只能買廉價票,上船後待的地方是船後面的甲板,四周圍著鐵欄,露天的坐在那裡,受著毒辣的日光照射,連喝口水都十分艱難。
劉若蘭買的是廉價票,帶韓雨澤進去的時候,甲板上已經坐滿了人,或站或坐或躺,密密麻麻的,有時走路一個不小心就能踩著人,尋了最裡角的一處兩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