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能夠支撐的時間已然是所剩無幾了。
王斌衝著陳軍與黃有財輕輕地頷了頷首,示意他們將妖獸與野獸圍城的整個詳細過程一五一十地講述給自己聽。
待二人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仔仔細細地敘述完畢之後,他才緩緩地轉過頭來,一臉凝重地問道:
“陳師兄,依照如今這般情形來看,我們的陣法究竟還能夠支撐多長時間?”
“最多也就只有半天的時間了,這陣法便會難以繼續支撐下去。
倘若外面那些築基妖獸突然之間團結一致,齊心協力地發動一輪猛烈的攻擊,那麼不出一個時辰,這陣法必定會被它們徹底攻破。
不過,那些築基妖獸也並非是愚蠢莽撞之輩。
它們驅使著這些尚未開啟靈智的低階妖獸與野獸,其目的便是想要慢慢地消耗我們的實力,與此同時,也在逐步削減城中眾多修士的靈力。
等到我們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無力再戰的時候,那便是它們發起最終致命一擊的絕佳時機。
這可是在以往每一次獸潮之中,這些妖獸們一貫使用的陰險狡詐的伎倆。
畢竟,戰死的那些全都是些沒有靈智的低階妖獸與野獸,對於它們而言,根本就無關緊要,就如同螻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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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我們身為築基修士,在常人眼中已然是實力高強的存在,但是面對如此數量龐大到令人咋舌的低階妖獸,僅僅憑藉著我們這寥寥數人,就算是手中的飛劍揮舞得直至捲刃,怕也是殺之不盡,難以將它們徹底消滅乾淨。
按照常理來講,當我們啟動大陣的時候,西海城那邊理應早就已經察覺到這邊被妖獸圍城的緊急情況了。
只是可惜,兩地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過遙遠,他們即便是立刻派遣援軍前來支援,至少也還需要花費一天的時間。
所以說,在這一段時間之內,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對西海城的支援抱有太大的期望了。
就算是有金丹期或者元嬰大能能夠以極快的速度迅速趕來馳援,依照雙方高層之間長久以來所預設的不成文規則,他們也是不會輕易對這些低階妖獸出手的。”
陳飛的話語之中,滿滿的都是憂慮與無奈。
他雖然身為築基後期的修士,在這整個白雲城中,已然是實力最為強勁的存在,理論上來說,他若是想要獨自逃生,成功的機率相對而言應該是最大的。
但是,他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已然成為了對面妖獸群最為主要的攻擊目標,是引發此次獸潮的罪魁禍首。
對面那群妖獸之中的青焰鳥,必定會死死地盯住自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況且,陰成目與劉雪至今都還沒有歸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大機率是已經遭遇了不測,不幸身亡了。
一想到這裡,他的頭都大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己的師尊交代這一切。
聽到陳飛如此詳盡而又令人絕望的分析,王斌只感覺自己的心頭像是被一盆冷水狠狠地澆了下去,瞬間涼了半截。
他的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強烈的悔意,後悔自己當初為何如此莽撞,竟然不假思索地就闖進了城。
如今可倒好,進來的時候倒是輕而易舉,但是想要出去,那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這可該如何是好啊?他的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自己那四位道侶的身影,她們可都僅僅只是煉氣初期的修士。
一旦這陣法被攻破,以她們那微弱的實力,必定是必死無疑。
早知道會陷入如今這般危險至極的困境,他說什麼也不應該進城啊,而且,更加不應該將那件珍貴無比的隱身披風遺落在外面。
那可是一件難得的逃命利器啊!只怪自己當時太過膽小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