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
她也不主動提起房子的事,似乎真的只是同他來喝下午茶。
沈晉耐心地等她吃完杯中的冰淇淋後,這才緩緩開了口,“盈盈,你生氣了?”
“有一點點。”
柏盈比了個小拇指蓋給他看,半真半假地抱怨:“我找房子也有一段時間了,今天終於有空,興高采烈地跑過去,還準備透過中介跟房東殺價的,結果發現你買了……”
她要是願意住在他的房子裡,那她何必多次一舉幹嘛不回沈宅住呢?難道是她天生不愛住大宅子,偏愛往小房子裡擠?
這跟下定決心要離家出走,結果住在家門口賓館的行為有什麼區別?
沈晉看著她,卻沒有試圖解釋他的用意。
他沒辦法以“不放心”作為理由,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究竟是不放心誰,是他過去得罪過的那些人,還是蔣墨成。前者他對她說過很多次,她或許也已經聽膩了,後者……他更不想向她坦白他的妒意,這樣顯得很無能。
儘管他已經無意識地、無法自控地表露過好多次了。
柏盈見沈晉不吭聲,她也不著急。她想沈晉總會接受他已經失去她這個事實,她不會再跟他住在一起,也不會住在他的房子裡,但這不是她的錯,她沒有錯,不是她失去了他。
是他錯過了她。
他曾經一度都是她想結婚的物件,或許現在的他以為是他不想結婚這一點讓她心灰意冷。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的,如果她沒有跟蔣墨成走
,而是溫順地等著他出差回來,他會像現在這樣輾轉反側嗎?
是她的離開,是另一個跟他旗鼓相當的男人的出現,讓他“認清”了他的心。
沒意思!
柏盈內心悠閒地喝著咖啡,半杯咖啡下肚,沈晉恢復自如,沉靜地點頭:“對不起,是我多慮。我不會再插手這件事,但盈盈,你找到合適的房子,記得跟我講。”
“那是肯定的啦。”
即便沈晉掩飾得很好,柏盈還是看出了他的沉鬱。在回酒店的那一段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在送她到房間門口時,一路沉默無言的沈晉叫住了她:“盈盈。”
她回頭,她在門內,而他在門外。
“我跟旁人不同,除了運氣好賺了點錢,生活並不豐富精彩,相反很無聊,也沒什麼興趣愛好。”
他盯著她,眼神透露出幾分無奈,“你總覺得我很厲害,但我也有很多還不會的事,比如——”
他停頓幾秒,“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好,怎麼讓你高興。”
柏盈手虛扶著門,卻在想別的,總覺得他說的那句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也許適得其反,讓你感到煩惱,是我不對。”他笑了笑,“盈盈,你面前的沈晉在這些事上很不熟練,希望你不要生氣。”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柏盈對這句名言深以為然。她跟沈晉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要知道他這張嘴以前可沒有這麼甜,還總愛說一些讓她不開心的話,然而現在動聽的情話他說得還挺溜,難道不是現在還算惡劣的環境給逼出來的?
她只愣怔了幾秒鐘,很快回過神來,抬眸看向他,笑著搖頭:“沒事啊,我已經不生氣了。”
不過不生氣歸不生氣,有些賬卻還是要算的。
畢竟他確實耽誤了她的時間。
接著她很惡趣味地柔聲道:“你也知道,其實我這段時間住在酒店挺不方便的……本來想著儘快租到合適滿意的房子就能早點搬走,現在看來又得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了。”
她知道沈晉有多煩蔣墨成就住在她斜對面,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就不相信他不惱火。
可現在是誰拖慢了她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