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的遺體是兩名羅布林卡的護林員在河口的棧橋上發現的,從報警到確認身份耽擱了不少時間。
布窮帶著女兒驅車趕到雅礱醫院的太平間,央金微漲的身體躺在冰棺裡。
女兒身體顫抖著撲在冰棺上嚎啕大哭。
“阿瑪,早上走的時候你還好好的,為啥現在躺在這裡?不要丟下我們。”
布窮忍著悲痛,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試圖給她一些力量。
拉開白色的床單,央金蒼白而寧靜的臉露了出來。
女兒一下子捂住嘴,雙腿一軟跪在了央金的遺體身邊。
布窮也紅了眼眶,但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
太平間的管理員遞過來一個盒子,裡面裝著從央金身上找到的遺物。
盒子裡面裝著一張在雅礱醫院的全家福,照片上一家人笑容燦爛。
還有一個用舊章嘎摺疊的紙戒指,那是布窮用作廢的西疆舊幣做的求婚信物,央金一直把這個假戒指珍藏在身邊。
“你媽媽是想把這些東西全部帶走,帶到那個沒有痛苦,沒有人心叵測的極樂世界。”
布窮打著哭腔撫摸著盒子對女兒說道。
“半輩子了,她還是沒有跨過那道坎。”
“起來吧,孩子,我們帶阿瑪回家。”
女兒緩緩站起身子,緊緊抱著盒子,像是抓住最後的一絲慰藉。
布窮與管理員辦理完手續後,準備將央金的遺體抬上靈車。
得到訊息的普巴第一時間帶著多吉和市政辦公室的人員趕到,正好趕上醫院的雜工準備裝車。
“我們自己來。”普巴親自上手抬起冰棺。
“布窮,節哀,無論央金受了多大委屈,畢竟她走了。可孩子還需要你這個父親。”
獅城醫院。
海霞接到了多吉的電話大驚失色。
獅城與雅礱雖然相距不遠,但也是有一段距離的。
雅礱河谷蜿蜒曲折,遠在獅城的央金為啥跑雅礱河裡去了。
“多吉,不可能的事,早上我還碰見布窮上班,問起央金情況,他說姑娘在給央金餵飯。”
“趕緊準備一下,遺體馬上到家。”
一路上,普巴、多吉和布窮緊緊圍繞在央金的冰棺周圍,除了央金女兒的隱隱哭聲,車內寂靜得只能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回到家中,菊花和海霞已經按照當地習俗佈置好一切。
排房的兩側擺滿了獅城銀行和工商業歸口單位的花圈。
雅礱市政府、雅礱議事局的花圈也隨後擺放在了冰棺的兩側。
之所以這樣安排,普巴就是想告訴獅城百姓,央金行長的工作是被新政認可的,央金行長的一生雖然平淡,但光明磊落。
眾人默默地守著央金的冰棺,氣氛壓抑而悲傷。
聽到訊息的機關職員紛紛前來弔唁,越來越多的獅城市民也不斷湧入。
原本靜謐哀傷的氛圍變得充滿敬意與緬懷之情。布窮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悲痛減輕了些許,他明白央金的善良與奉獻終究被人們銘記於心。
“陰戰將來了。”門口有人喊道。
布窮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站起身迎接。
“情況我已經瞭解,我應該來送送你的夫人。”
陰戰將是從馮家臣的口中瞭解到央金跳河事情的原委,義憤填膺的他這次來就是想見識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普巴,你說的那個確吉呢?出了這麼大的事,做為議事局大拿,他連來祭拜一下都不敢嗎?”
確吉這個名字深深地映入了陰戰將的腦海。
央金的葬禮簡單肅穆,出席葬禮的賓朋除了菊花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