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要怎麼做才會讓娘更好一些。
為一個十六年,心痛得吐血中風,娘,你等誰?你恨誰?
我什麼都不問,只要娘你好起來。
給娘洗乾淨,跑到爹爹的閣樓上去翻,找遍了所有,也只得散碎的幾兩銀子了。
給娘看病,已經花光了爹和娘所有的積蓄了,而我在楊家為丫頭,也不得幾兩銀子,那是娘讓我去的,她說幫她贖罪,儘儘孝。
做一個丫頭倒也是無所謂,在花園裡搬樹修花除草的,辛苦一些無所謂,到傍晚就可回家,只要娘心裡寬慰一些,做丫頭又怎麼樣呢,還能得幾兩銀子補貼家裡的用度。
怔忡地坐在木板上,看著滿天的星星明亮燦爛,風吹乾了我的淚,卻衝進了疼痛的心,就這麼點銀子,怎麼給娘看病啊。
京城的神醫聽說要治一個病人,多則千金,少少也是百兩以上。
怎麼辦?我能上哪裡去借那麼多銀子,賣身嗎?這銀子來得最快,可是爹爹要是知道,一定會死也不安心的。
那就去求楊家,孃的孃家,求楊大人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尚念一些舊情施捨些銀子讓我先救救娘,她不能再等了。
我真的不想沒有娘,沒有家,什麼都沒有,心裡空空的,如何是好。
不爭氣的淚水,伴著我過這一個無眠的夜晚。
第四章:求楊家
帶著沉重的心情到楊家,楊家可以說也是親戚,可是這門親,卻是不敢認的。
我其實也不喜歡去高攀什麼,在這裡做事,只是替娘盡孝。
每日做丫頭,雖是粗活,可是心裡卻也是輕鬆的。如今要去求楊尚書,心裡反反覆覆的想了很久,不管是怎麼樣的一個屈辱,我都想治好娘。
這世上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低聲下氣只要能救回她,那有何不可。
女子有淚不輕流,只是那時未到傷心處罷了,女子的骨頭,頂得上生命重要麼?
我打小讀爹爹留下的四書五經,懂得一番做人道理,情字卻又還在理字頭上。
“金管家,楊老爺回來了嗎?”看到後門一開,金管家帶著小廝而來,我趕緊跑過去問。
他高傲地眼神看我一眼:“你一個丫頭,找老爺什麼事,不知規矩。”“不是的。”我低下頭趕緊說明來意:“實不相瞞,金管家我是雲清的女兒,我娘她病得好厲害,我……。”在他越發鄙視的眼神裡,我覺得開口都難。
我知道一旦說出來,就會顯得我格外的有心機,在楊家後院做丫頭才五六個月而已。
再難堪,還是抬起頭,和善地笑著,勇敢地說:“金管家,我想見見楊老爺。”
他冷哼一聲,若有所思地說:“原來如此。”
“求求你了,楊管家,如果不是我娘病得重,我也不想讓金管家為難。”
“等著。”他說完就走。
卻丟下一句話:“阿旺,看來還要差個丫頭了,你往日找丫頭,得看看身家。”
“是,金管家。”後面的人趕緊應聲。
不管他們怎麼認為,或是不會再讓我在楊家做下去,楊家怎麼會容得下一個有辱家門的女兒的血脈呢,當初娘能嫁我爹爹,並不是她怎麼的強硬,是因為懷了我。
心裡忐忑不安,雙後拔著花間的草,開得鮮豔的木槿花微笑地點著頭,臨水的芙蓉花開出無力的嬌顏。
這旑旎的風光,入不了我的眼,紅腫的眼讓太陽一曬有些刺痛。
快中午的時候,金管家親自來告訴我,楊尚書讓我過去。
心中一喜,拍拍身上的泥土就過去。
走在幽靜的花間小道上,點點的喜悅將心充滿著。
和風一吹來,撲面而來的就是幽幽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