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只怨自己是腦子裡的哪根筋搭錯了,才信了秦昭衡的鬼話。
什麼偶爾來吃頓飯聊個天再走,某一天就不來了。
只有她這個大傻子才會信!
分明吃喝睡一樣都不想落!
如果又被他得逞了,那個傳說中的某一天真是要十年後了。
許曼拿出吃奶的勁抵抗,雙腳亂蹬,情急下倒生出股蠻力。
秦昭衡一個不慎,作亂的腳從他手中脫出,意外地被她踢中要害。
當場痛苦倒地,整個人蜷在地上。
許曼從沙發上爬起來,用腳尖踢了踢他:“喂,你別演了!”
有那麼誇張嗎?她也沒覺得是多麼結實的一腳啊,表情變成疑惑。
她試著哄哄他:“你真別裝了,快起來吧,地上涼。”
“曼曼,我很痛。”回答她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許曼開始怕了……真要有問題了,肯定要賴她一輩子了。
“我們……我們……快點去醫院吧。”
她匆匆忙忙換了衣服,架著秦昭衡出門,安排他側躺在後座上。
按啟動鍵的手都是抖的,嘴裡又絮絮叨叨:“醫院?哪裡的醫院看這病好啊?”
她已經六神無主了,又自言自語:“這算骨折嗎?去四院吧?”
“別去四院,去臨平路上的林和私立醫院。”
後座的秦昭衡突然發聲,阻止了許曼帶他去公立醫院看急診的提議,他可不想被人群圍觀。
許曼抖著手搜了地圖,才按著導航開往目的地。
等紅綠燈時,小心翼翼觀察後座的秦昭衡,只見他眉頭緊鎖,很痛苦的模樣。
許曼快要哭出來了,如果秦昭衡沒了男子氣概,大概會像公公一樣虐待她吧?
車程二十多分鐘,到了私立醫院,許曼等秦昭衡被推進了急診室,去到了服務檯掛號。
護士微笑服務:“您好,請支付1600元。”
許曼笑不出來,悼念了自己的血汗錢數秒後心疼地付了錢。
回到病區那,她坐在等待區,看護士進進出出。
她面朝南,雙手合十在心裡祈禱秦昭衡最好沒事。不然秦明德和蘇竹君非得過來殺了她。
很久,醫生才出來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許曼眼淚下來了,正想抓著他詢問病情,護士湊上前說:“您是秦先生的家屬吧?去辦下住院手續吧。”
住院?嚴重到要住院?
許曼差點跪下來:“醫生,你一定要治好他。”
她不想當對食。
醫生有點慌亂:“你別激動,治得好的,要相信醫學的發達。”
這一句怎麼另有深意,有點像治不好的安慰?
許曼想再問清楚些,那醫生已經跟著護士走了。
繳費處,護士依舊對著她微笑:“您好!請繳費十萬!”
許曼止住了哭:“十……十……十萬?”
她嘴皮子一向利索,現在變成了口吃。
護士重複道:“對的,是十萬。”
此刻許曼相信了一個人命裡有多少錢都是註定的,秦昭衡幫她買了傢俱,為此省下來的十來萬的預算,今天就要歸零了。
深夜裡,病房裡靜悄悄的,秦昭衡躺在病床上,手裡握著b超單止不住地嘆息。
“曼曼,你說我以後當不成男人了,該怎麼辦?”
許曼躺在隔壁床上,翻了個身,面朝窗戶:“你別賴上我。”
“是你把我弄成這樣子的。”
“是你非要霸王硬上弓的。”
雙方都想把責任賴在對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