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幾秒,許曼緩緩撥出一口氣,盯著前方的路,細若蚊聲:“歐程朗不是我表弟。”
秦昭衡耳朵好使,即使聲音再輕,也聽清了每一個字。
先是瞪向許曼,後又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看來是真瞎了。
難怪他對那個“表弟”喜歡不起來,原來不是表弟是情敵。
車內的溫度比車外還低,秦昭衡自收到這個噩耗後,再也沒有說過話。
許曼欣喜於坦白的時間真好,他現在正開著車,騰不出手來掐死她。
等到了目的地後,他的怒氣值大概也回落了。
車子開到秦昭衡家的地庫,熄了火。如許曼所料,他果然沒有消滅她的舉動,只是坐在駕駛位生悶氣。
她也只好繼續坐著,坐久了,來了睏意。
“解釋。”
即將要睡著之際,許曼聽到了帶著怒意的兩個字,瞬間清醒了過來,斟酌下說辭才開口。
“他是我爸的朋友。”
“許曼,你把我當瞎子算了,竟然還想把我當傻子嗎?你乾脆說是你媽的朋友好了。”
“你真要這麼論的話,好像也可以。畢竟我媽和他相處得也挺好的。”
許曼只是陳述著事實,根本沒意識到這句話的殺傷力。
秦昭衡心臟抽疼,許家幾人看著老實巴交的,竟然連備胎都登堂入室了。
他被騙得團團轉。
手撫上了許曼的脖子,在她瓷白的面板上摩挲。
“許曼,我再看到歐程朗出入你家,我肯定弄死你。”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史努比了。
許曼可保證不了,弱弱地說:“儘量吧。”
父母和歐程朗只是正常的來往,他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秦昭衡:“儘量?”
許曼感受到了他的拇指按在了她頸部的大動脈上,決定保命要緊:“絕對,絕對不來我家了。”
得了保證,秦昭衡挪開了手,開了車門下了車,粗暴地甩上車門。
車身震動,許曼突然覺得頭暈暈的,難道她的腦震盪又復發了?
窩囊地跟著秦昭衡上了樓回了家,這男人沒理她,自己去了書房。
主人不發話,許曼也不好隨意走動,她只好在客廳裡活動。
豪宅果然高階,地暖通鋪,許曼將電腦放在茶几上,坐在地板上也不覺得冷。
工作了一會,有點腰痠背痛,閒下來嘴巴開始饞了。去廚房開了冰箱,裡面只有雞蛋牛奶礦泉水。
廚房檯面上空空蕩蕩的,許曼不知道微波爐被藏在哪個暗格裡,打算在煤氣灶上熱牛奶。
拿了灶臺上的一個鍋子,又搗鼓了好一陣,才開啟了天然氣。
忽然想吃雞蛋了,又接了半鍋子水,等水燒開後打入了兩個雞蛋,把火調小。幾分鐘後撈起了兩個雞蛋,又放了點醬油。
等她端著回客廳時,秦昭衡已經站在那裡了。
許曼招呼他來坐,他席地而坐到她身旁。
用勺子切了一小塊蛋白,遞到秦昭衡的嘴邊:“這可是我的拿手菜。”
水波蛋能不散,蛋白成完整的圓,蛋黃規規矩矩地嵌在中間,可不容易。
“這算什麼菜?”秦昭衡嫌棄,卻張嘴吃掉了唇邊勺子裡的蛋白。
“好吃嗎?”許曼問。
“雞蛋味。”他答。
許曼知道他還在氣歐程朗的事,又挖了勺蛋黃遞過去。
“彆氣了,真的就只是在景區裡他幫了我們,才認識的。”
秦昭衡吃掉蛋黃,把許曼手裡的碗和勺子接了過來,一口一口吃著。
“我看他在景區裡就盯上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