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車另一側走出一面容肅立、身形矯健的持劍黑衣男子,一雙利眸嚴肅而正色,手中利劍鋒利無比,一身黑衣蕭瑟而陰暗。正是懷王府墨影衛統領——墨寒。
墨寒緩緩走到裴子墨身前,垂首恭敬作揖道,“世子爺,馬車已備好,車內一切準備就緒,馬車也已檢查多遍沒有問題。請世子爺、蘇小姐放心乘坐。”
這次總算沒記錯,沒把蘇小姐叫成蘇姑娘了,否則世子爺非剁了他不可。
裴子墨微微頷首,幾人悠悠走到馬車前,裴子墨伸手輕輕撩開瑾藍色車簾,“上車。”
蘇念條件反射一般點點頭,緩緩一躍而起,鑽進馬車。裴子墨隨後而上。
“青玉姑娘……我們只是隨從,如上次一般坐在車轅便可,你……”墨寒看著青玉,有心擔心她不同意。
青玉爽快地點點頭,憨憨一笑說道:“沒問題,不用顧慮我,我也就是個粗人,而且,嘿嘿嘿,騰出空間讓裴世子與小姐多獨處獨處也好。”
“青玉姑娘你……”墨寒不解地看著青玉,這小丫頭片子腦子裡想著些什麼東西。
青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什麼。”
隨後一躍而起,坐上車轅,朝墨寒招手道:“墨統領,上來吧,啟程了,時不待我!”
墨寒愣了愣,這青玉還真是個爽朗女子。腳尖微點,一躍而起,越過青玉,坐在青玉身側。看了看車簾,低聲道:“世子爺,一切準備就緒,墨寒請示世子爺,可否現在啟程?”
“嗯。”清冷如玉的聲音從車內穿透車簾傳來。
“是,墨寒明白。”墨寒應下一聲,從腰側取出馬鞭,奮力一甩,馬鞭甩在汗血寶馬的馬背上,幾匹馬立馬像吃了興奮劑一般往前奔去。
馬車內,雪絨地毯鋪在馬車板上,卻不熱。這就是北漠冬暖夏涼的天雪蠶吐出的絲所織成加以加工造成的雪絨地毯的神奇之處。
裴子墨與蘇念各坐馬車一邊,背靠車壁,中間隔有一張楠木矮桌,桌上擺著一套精緻青花瓷茶具。即便蓋著茶壺蓋,那幽幽茶香還是清清飄來,鑽入鼻腔,滿鼻清香沁人心脾。
裴子墨如白玉一般的手握著微圓的茶壺壺身沏了杯茶,遞到唇邊卻沒有喝下。“你剛剛那句話不錯。”
“什麼話?”
裴子墨眸中閃過一抹清淺笑意,“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蘇念不僅額冒三根黑線,“你不知道這是貶義?”
“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
“……”
裴子墨笑了笑,輕酌一口清茶,…“昨日你在晚宴上的表現不錯。”
“你是指什麼。對詩還是琴藝。”蘇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裴子墨這東一句西一句的話,莫名其妙。
“都有。”
蘇念微微蹙眉,“我沒想到離琴會自己認輸。”
裴子墨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莫名情緒,淡淡道,“如果他不想輸,他絕不會輸。”
“什麼意思。”
“他讓著你。”
“我知道,詩句雖是我先出,可是到後面他對的越來越難,我差點無法應對。如若他不是故意讓著我,再過不久我便會輸。可是這是為什麼……”
“不知。”裴子墨淡淡吐出這兩個字,又接著喝了兩口茶,嫋嫋升起的茶霧遮住那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陰霾。
“……”
“你還記得之前我說過那個天下才子都夢寐以求的切磋塞嗎。”裴子墨忽而又說起這個。
蘇念默了一會,淡淡道,“記得。”
裴子墨又沏了杯茶,遞給蘇念,淡淡道,“如若我是第一,你猜第二是誰。”蘇念握著茶杯的手一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