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易定和王蚺在這兒過了夜。
年夕尚未做出反應的時候,“霄崢”已然大步走向小屋。
年夕深知此刻不適合攔住對方,他打量四周,瞄到了屋外的草地。昨夜年夕在那兒睡到天亮,倘若這個相思谷不是幻景,那麼草地理應留下年夕的氣息才對。
他行至草地,根據自己昨夜的姿勢趴下,急忙低著腦袋仔細地聞了聞,青草上隱約殘留著饅頭味兒。
這使得年獸困惑加倍,難道這真是相思谷,年夕繞了一圈沒逃出對手的手掌心,將假霄崢帶到了谷內?
他的方向感曾幾何時變得如此糟糕。
不甘心的年夕又拼命聞了聞,實實在在的饅頭味兒。
可,總覺得少了什麼。
年夕想了又想,忽然眼前一亮,他昨天有點小不同,懷裡多了烤羊腿,這兒居然沒有烤肉的味道。
缺少的氣息使得年夕高興不已,足以證明這兒並非年夕昨晚過夜的相思谷,哪怕早早地留下了他的氣味和饅頭的氣味,可是,少了突然出現的烤肉氣味。
年夕與換饅頭交易的烤羊腿,特別的味道沒有出現。
對此,年夕頓時感到了幾分安心,他方才特別擔心自己中計了,踩入“霄崢”的陷阱,領著“霄崢”進入相思谷。
所幸,這些不好的事情沒能發生。
“霄崢”在小屋內稍作停留,很快出來了,屋內滿是易定和王蚺殘留的氣息,說明他們來過這兒,或許剛離開不久。
見到“霄崢”上前,年夕果斷臉朝下,趴在草地裝死,再一次表演不能動的技能。
“霄崢”倍感沒奈何:“這次又是怎麼了?”
“跑得太累,一旦停下就動不了了。”年夕應道,他面朝大地,不用費勁地努力隱藏臉上的情緒。既然這裡不是真正的相思谷,那麼他得儘早開溜,他才不要陪著假霄崢浪費時間,假霄崢樂意在這兒玩過久就玩多久。
偏偏,之前急著趕往相思谷的“霄崢”這一刻似乎又不著急了,好心說道:“我陪你去找藥師。”
年獸心裡咯噔一聲。
“霄崢”伸出手正要拽住年夕的後頸,忽然身側傳來說話聲:“王,原來你在這兒啊。”
聞聲,年夕欣喜地抬眼偷偷望。“霄崢”身旁多了兩人,一位微胖的中年女子是癸堂的堂主,一位是白髮蒼蒼的老藥師,年獸記得他們好像是全體賞花去了,沒想到會在這兒。
年夕頓感自己不再是一頭獸在戰鬥了。
癸堂主上前兩步,行禮,顯得分外恭敬:“大夥已在彩苑等待多時,恭候你的到來。沒你喝第一杯酒,大家都不敢端杯子。”
年夕不懂這上演的是哪一齣,所以他也不吭聲,堅決裝作自己不存在,偏偏老藥師看了年夕一眼,喊道:“年夕,你趴在這兒幹嘛?”
“我扭到脖子了。”年夕依舊臉朝地,悶聲回答。
老藥師上前兩步,彎腰大力擰了一下年夕的後頸,疼得年夕淚眼汪汪,之後老藥師若有所思地捋了捋鬍鬚:“病情不輕,還不進屋躺著,我替你針灸。”
年夕正欲點頭,可立刻出言拒絕了:“進門要銀子,我在這兒扎針就好。”
他清楚記得,進屋要交銀子的。
一瞬間,年夕好像感到耳邊特別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片刻,癸堂主嘆了一口氣,她摸出銀子遞給老藥師:“快帶他進屋去吧。”
老藥師點頭接受了堂主的命令,隨後,癸堂主喜笑顏開地邀請“霄崢”移步彩苑賞花。
待他們走遠,老藥師抬手一巴掌拍在年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