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能有誰,當然只有蘇子。
潘二奶奶嘴巴剛被釋放,只聽見蘇子在她耳邊警告說,“別出聲,你還能活著從那亡命鴛鴦屋子裡走出來,欽佩。”
“過獎。”潘家二奶奶順嘴說出來才一愣,不對啊,自己怎麼附和這賤人的話?
“潘二奶奶,前塵舊怨你我暫且不提,現在我屋子裡進了這兩個賊,他們是我林家招惹的,和潘家無關,你快去通知所有潘家人,連夜從客棧退出去。”
這初春雖不那麼冷了,可是夜裡總是有些寒意,讓一家子人就這樣跑到外面去?
潘家二奶□搖的和撥浪鼓一般。
“你剛才是不是已經暴露了身份?”蘇子逼問著,技巧十足,那語氣不卑不亢不冷不熱,當年她就是用這樣的語氣征服了無數客戶拿下了無數訂單。
“我瞞過去了——”
“我撞破了她和林家一個男人——”蘇子聲音越來越小,“本來以為逃回家就沒事了,我還帶著林家女眷一起逃來的,還是被她追上了——”
“這女人……來頭不小?”
“當然。”蘇子眯著眼睛忽悠著說,“大內的人。你沒看到,她挑中的男人,不是商家大鱷,就是山賊頭目——”
“這,這可是——真的麼?那她知道了我是誰的話——”
“要不你留下來幫我在拖延一陣,我去報官。”
潘二奶奶打斷了蘇子的話,“你傻麼,她就是大內的,官官相護啊,我看我還是叫大家趁夜開溜吧,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撞上了她的好事——”
“走吧走吧,我自己想辦法。”蘇子揮揮手,看著潘二奶奶貓著腰就出去了。
潘二奶奶生性多疑,聽了蘇子的話,還是不放心,又冒著被當場擊斃的危險,跑回蘇子的房間繼續聽了幾句。入耳的卻是:
——我早聽人說過,你跟宮裡有點關係,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浪人罷了。
——浪人?浪人會有一身功夫,會知道那麼多新鮮事,會入了我的眼麼!
——我不問你,你也不問我,這樣最好,其實我知道,你也和宮中脫不掉干係。
——好一個我不問你,你也不問我,如果我再問你,你是不是又會像那時候一樣不辭而別?
——我命由天不由我。
——我告訴你,阿鼎,我一定有一天要成為你的天。等我處理完和林家那些破事兒,再收拾了潘家那小戲子……
潘家二太太聽的一頭冷汗,看來蘇子所言非虛啊。二太太爬一般的回到潘家下榻的另一側樓,挨門折騰起來,神秘兮兮的拉扯到外面,又不敢說到底是為了什麼催著大家上路。
潘老太太被塞進馬車的時候,發現馬車裡早已有人,春喜蹭了蹭眼,哈了一口氣,說,“真夠慢的,我還得回去補覺呢。”
正扶著老太太上車的潘亮看了看面色如土的二太太,“你不是說有不得不馬上啟程的原因麼?這是怎麼回事?”
春喜代替懵懂的二太太回答說,“潘家少爺,我是林家丫頭春喜,伺候蘇子小姐的。小姐讓我在這裡等著,說二太太醋性大發非要連夜讓你們啟程回京,她也攔不下,只怕回去二奶奶信口雌黃將什麼宮廷啊山賊啊追殺啊之類的屎盆子扣在她頭上去,叫我提前來跟你們說清楚了。”
二太太瞠目結舌,“你們聽我解釋,這都是真的,蘇子得罪了一個大內的女刺客,她一路追殺她到了這裡,正巧被我趕上那女刺客和一個山賊頭子私通啊——”
潘老太太木然的看著兒子,兒子也木然的看著老太太,二奶奶的話風中飄散,春喜打了個哈欠。
“果不其然,多虧我先想到了。”
蘇子款款而出,二奶奶眼睛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