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訓剛一坐下便發現鄧佑君被墨跡暈染的文章,不好意思道:“抱歉,深夜前來,不僅擾了你,還毀了你的文章。”
鄧佑君正拿著暖壺倒水,聽到張訓的道歉笑著說道:“無礙,這篇文章寫的不好,我本就是要重寫的。”
將盛滿熱水的茶缸放到張訓面前,鄧佑君一臉關切道:“倒是你,你怎麼這麼晚出來,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嗎?”
張訓雙手抱著茶缸,絲絲熱意從他的手掌延伸到全身,他低著頭啞聲道:“我見到陳公路了。”
陳公路?
僅僅只是一個陳公路怎麼會讓張訓失態至此?
鄧佑君心中剛升起疑惑,便聽到張訓接著說道。
“我看見他時,他正在跟法蘭西正府的人在一起,我懷疑他是要重啟借款協議。”
鄧佑君的瞳孔猛地一縮,眼睛緊緊盯著低垂著頭的張訓。
“訓之,你確定?”
張訓苦笑著抬頭:“我怎麼不確定,那張臉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隨後便將自己今天機緣巧合發現陳公路的事情說了一遍,順便還將自己在侍應生那裡打聽到的訊息也全說了出來。
隨著張訓的講述,鄧佑君的面色越發難看,最後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氣憤道:“這幫人真是賊心不死!”
鄧佑君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
“訓之,你說的不無道理。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必須將他們談話的內容查清楚。若真是要重啟借款協議,咱們必須阻止,不然前面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張訓也是一臉沉重的點頭應和:“確實,為了這個借款協議咱們付出了這麼多,若是讓北平政府成功,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鄧佑君沉吟道:“這件事只靠你我二人是辦不成的。這樣,明天我先去通知姜伴若他們,咱們先開一個簡短的會議,商量一下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會議地點就定在我這裡,我這屋子也能勉強擠得下。”
“那好,明日你我分頭行動,天一亮咱們就出發,越快越好。”
兩人商量了一下要通知的人選,又互相分配了一下任務,等全部安排完畢後張訓便站起身說道:“我該走了,明天見。”
鄧佑君起身將其送到大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路上小心,明天見。”
張訓點了點頭,轉身邁入了深沉的夜色。
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鄧佑君這才轉身回屋。
只是在兩人都沒看見的角落中,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們。
張訓離開的時候那雙眼睛猶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待在原地不動。
畢竟鄧佑君才是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