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讓·羅貝爾穿著一身時下最流行的紳士裝扮。
得體的西裝,漆黑的禮帽,還有每位紳士都必備的文明杖。
此時經理正一臉惶恐的上前,試圖解釋:“您聽我說,尊敬的羅貝爾先生,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們並沒有歧視任何客人的意思,這都是門童萊昂的個人行為。”
“先生!”
門童萊昂不可置信的喊道:“我這都是為了維護和平咖啡館的名譽啊!您不能這麼對我!”
這時湯思達·伯約翰也走了過來,正好聽見了門童的辯駁,不悅的冷哼一聲。
“也許我該好好跟桑徹斯特談談咖啡館的經營問題了,我可不想自己尋找靈感的地方被汙染!”
這下子經理的壓力更大了。
他氣急敗壞的朝著門童萊昂低聲怒喝道:“夠了!萊昂,都是你的問題!我現在通知你,你被解僱了!和平咖啡館不會再用你這樣道德敗壞的人!”
萊昂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辭退了。
他顫抖著身子哀求道:“哦!不!不要這麼殘忍的對我。先生,我為和平咖啡館流過血,立過功的,先生!”
他不敢想象失去這份工作後他會過上怎樣的日子。
也許會跟那些鄉下人一樣啃土豆?
不!他不要過這樣的生活!
也許是病急亂投醫,他竟然哀求起了剛剛被他侮辱過的張訓跟鄧佑君兩人。
“抱歉!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我再也不敢了,請您不要讓經理辭退我!拜託了!”
可兩人並沒有任何可憐他的意思。
張訓上前冷笑道:“我可以原諒你對我的不禮貌,但我沒資格原諒你對我同胞,對我國家的侮辱!更何況你現在對我道歉,並不是因為你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而是因為你怕了!”
鄧佑君安撫的拍了拍張訓的肩膀,說道:“好了,訓之,不值當為這等小人生氣,他自會有他的報應。”
然後便為張訓介紹起了在場兩人。
“訓之,快來,這位就是寫出《似水年華》的嘉德·讓·羅貝爾先生,另一位就是文學報的主編,寫出《白與黑》的湯思達·伯約翰先生,也是我的老闆。”
張訓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迫不及待的上前握手問好。
這兩位可是法蘭西文壇大名鼎鼎的人物,如果能有這兩人的幫助,他的路一定走的更加順暢。
這些日子遭遇的種種讓他更加深刻的意識到華人如今在世界各國的處境,也讓他對名利更加渴望。
實在是孩子從小到大就沒吃過什麼苦,結果在平行世界的民國半個月就把二十年都沒吃的苦全吃了。
嘉德·讓·羅貝爾也是十分高興,要不是湯思達·伯約翰的阻止他怕是馬上就要跟張訓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
此時門童萊昂還想垂死掙扎,卻被經理眼疾手快的叫巡警捂著嘴拖走了。
等到人都走遠,經理才後怕的用絲巾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心想總算沒有犯更大的錯誤。
他殷勤的跑到正在說話的四人面前,說道:“羅貝爾先生和伯約翰先生,真的很抱歉,讓兩位的客人有這麼不好的體驗,這是我們和平咖啡館的失職。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也為了表示對幾位客人的補償,今天諸位的所有消費都由我們買單,我也會親自為幾位服務。”
能當上經理的人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可以說經理提出的這些補償十分有誠意了,伯約翰聞言十分滿意,而羅貝爾對此可有可無,比起經理的補償,他更在乎張訓跟鄧佑君,尤其是張訓的態度。
其實事情到這裡就可以結束了,就連鄧佑君都有些息事寧人的意思,但張訓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