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毯折起來後擔憂的問道;“訓之,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舒服嗎?”
張訓當然不能說自己自作聰明的買了五張掛毯,搖頭道;“沒什麼,我就是心疼我的錢。”
羅正新見他這幅失落沮喪的模樣不由笑道;“那群商販慣會看人下菜碟,訓之你還是生活的經驗太少,若是像我跟成義這般算計著過日子,怕是就不會被騙了。”
“由此可見,窮也有窮的好處啊!哈哈!”
這是羅正新今天第二次表現得這麼開心了,看來他在這裡真的過得很快樂。
總是在外面待著也不像話,朱成義便邀請兩人去了宿舍。
朱成義的宿舍雖然也是單獨的一個小房間,但跟張訓在劍橋大學住的並不相同。
他們住的雖是單人寢室,但廚房與客廳都是公用的,此時客廳裡已經聚集了一小波人正在聊天,朱成義跟他們簡單的打了招呼,彼此介紹了幾句後便就進屋了。
朱成義的宿舍並不大,只有四五個平方大小,但環境比起他在法蘭西可是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房間收拾的十分整潔,朱成義讓他們兩個自己找地方坐下,然後便將掛毯放進了衣櫃。
“正新,你的掛毯也放在我這吧,快要中午了,咱們先出去吃飯,吃完飯回來你再取走。”
羅正新一想也是,便直接將疊好的掛毯放到了朱成義的書桌上。
張訓此時正在屋內亂逛,瞧見什麼都想摸一摸,尤其是朱成義擺在床頭和窗邊的那些精巧的模型,忍不住低頭開始研究。
朱成義整理好自己的衣櫃,便瞧見了張訓那副稀罕模樣,不由笑道:“你要是喜歡,臨走時我送你一個。原本是想寄給你的,但一來去英國的郵費太貴,我負擔不起,二來也是這東西不經碰,郵寄我也不放心。”
他指著模型說道:“這裡有的是我們的家庭作業,有的是我感興趣做的。不得不說,歐洲這邊的技術真的是十分先進,他們的機械構造太巧妙了,真不知道我這幾年能不能全都學會。”
張訓拿起一個模型來回看著,聞言回道:“有志者事竟成,成義你聰慧不下他人,何必妄自菲薄。”
“對了!”
張訓突然想起什麼,說道:“我來之前去法蘭西看了眼鄭教授,她讓你遇到事情就去找駐比利時公使的副手黃有方先生,他們二人是好友,提鄭教授的名字就行。”
“還有。”
張訓放下模型說道: “鄭教授總是擔心你報喜不報憂,這次我可要好好的考察考察你的生活,後面還要給她寫信呢。”
想到鄭教授在法蘭西也待不長了,張訓不由嘆了口氣。
“鄭教授的學業也馬上就要結束了,她跟我說,最遲今年年底就要回國去了。”
朱成義本來笑著的唇角慢慢抹平,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失落起來。
“沒想到鄭教授也要回國了,以後大家就都看不到了。”
羅正新見狀上前安慰道:“好了,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嗎?訓之也在英國,見面還是不難的。”
張訓也說道:“鄭教授能夠回國,咱們該為她高興才是。她可是咱們民國第一位學法學的女子,這可是開天闢地的大事!”
“雖不知鄭教授日後是要入仕還是要當律師,但有了女律師,這也正是社會進步的表現。說起來,我倒是更希望她入仕。”
張訓嘆道:“民國現在自詡為平等自由,那這律法也不能只由男人制定。是人就有私心,男人制定自然偏向男人,若是加入了女子則不同了,男女雙方互相協調,這樣出來的律法才是真正有益於這個國家的。”
說完之後張訓便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沒說出口的是,這件事即使是在高度文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