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易·喬·法比奧的印象中,凡是有靈氣的作家,不論是在人際交往還是錢財等方面都不十分擅長。
當然,男女關係除外。
畢竟他知道的一些作家就是靠著一場又一場浪漫的激情來尋找靈感的。
但張訓的出現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這個青年在交談中神態從容,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令他懼怕的事情,語言方面更是獨具天分,無論路易·喬·法比奧如何吹捧他的才華,這位東方青年仍舊那樣淡定從容,彷彿早已習慣這樣的吹捧。
這讓他十分挫敗。
當然,路易·喬·法比奧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在談起對方那充滿戰亂與動盪的國家時,那副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了些微的變化。
可惜他對那個神秘的東方古國並不瞭解,要是強行聊下去只會惹人厭煩,路易·喬·法比奧只能遺憾的中斷話題。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這麼苦惱。
天才的聊天技巧本來是法比奧最引以為豪的能力。
從他嘴裡吐出來的甜言蜜語會讓每一位同他交談的作家都對他抱有最大的善意,而在這個基礎上他幾乎每次都能談出最令雙方滿意的條件。
當然,伽利瑪出版社必須是收益最大的那個才行。
而路易·喬·法比奧正是靠著這一手才讓伽利瑪出版社越做越大。
可今天,他第一次在一位年輕人身上吃了癟。
路易·喬·法比奧長嘆一聲,不再做無謂的掙扎,準備直接步入正題。
《L'étranger》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據他得到的訊息許多出版商都已經盯上這本書了,但他們都自持身份,不願意主動去找那位東方青年談出版的事情。
當然最重要的是幾乎沒人知道這位新人作家住在哪裡,不然也許這位東方青年早就被強迫簽下一些不平等合同了。
要不是嘉德·讓·羅貝爾及其背後的俱樂部力量,也許這位青年的作品直接就被奪走了,甚至連籤合同的機會都不會給他。
想到這裡,路易·喬·法比奧將手中的咖啡放回桌上,雙腿交疊,隨後雙手交叉搭在膝頭,以一種十分放鬆的姿勢看向張訓,笑著說道:“好了,剛剛的交談十分愉快,也許我們應該專門約個時間來聊這些,現在我們應該說正事了,不是嗎,張先生?”
“當然。”
張訓同樣笑著回答,將早已涼透的咖啡放回桌面,同樣交疊起雙腿依靠著沙發看向對方。
“這正是我來拜訪您的原因。”
張訓並沒有將自己帶來的小王子書稿遞給對方,哪怕這本書稿就放在他的身側,而對方也早已發現這份書稿的存在。
從這位法比奧先生僅僅一個照面便能猜出自己的身份,就能知道這位伽利瑪出版社的經理一定十分看重《L'étranger》這本書。
畢竟一位法蘭西最大文學出版商的經理是不會關注無關緊要的事情的。
“也許您讀過《L'étranger》這本書,不知道您覺著這本書寫得如何?”
路易·喬·法比奧低頭沉思。
雖然他不是作家,但這麼多年的出版經驗也賦予了他高於普通人的文學鑑賞能力與敏銳的市場把控。
“張先生,雖然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但也能看出《L'étranger》是一本不可多得的佳作。也許這本書並不會在市場大賣,無法讓所有人都喜歡,但我敢肯定,它是一定會在世界文學史上佔有一席之地的。”
張訓有些驚訝的揚了揚眉,他沒想到這位法比奧先生的能力比他想象的更加厲害。
張訓微微一笑,意味深明道:“您說的沒錯,我也覺得這本《L'étr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