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個大工程,除了張訓這個例外其他留學生大部分都是負擔不起的。
張訓笑了笑說道:“你喜歡就好,現在睡覺還太早,我這裡有些紅酒,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咱們來上兩杯怎麼樣?”
“這自然是喝的慣的。”
杜佑安笑道:“就算是不習慣,在英國這幾年也都習慣了。看來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什麼口福不口福的 ,你若想喝好酒,我這裡可沒有,但是普通的還是管夠的。”
張訓說完便去樓下廚房的櫥櫃裡取出來了一瓶紅酒。
自從那次暖房宴會過後,張訓便意識到自己應該存些酒用來待客,因此特意買了幾瓶質量不錯的紅酒放在了櫥櫃裡。
這次倒是正好用上了。
紅色液體在醒酒器裡轉了一圈,隨後倒入兩個玻璃高腳杯中,張訓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杜佑安,笑著說道:“這酒雖然不是什麼極品,但味道也是不錯的,你嚐嚐。”
杜佑安微微晃了晃酒杯,用鼻子輕嗅了幾下,讚歎道:“香氣很不錯,想來味道定是不差的。”
隨後兩人笑著碰了碰杯,淺啜一口後全都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雙方對視一眼,均放下酒杯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看來我還是喝不慣這勞什子的紅酒啊。”
杜佑安露出一抹苦笑來:“就是可惜馴之你的酒了。”
張訓則一臉不在意的說道:“要不是我這裡只有紅酒,我也不會想著用這招待你。只是我沒想到,你來英國三年了,竟還沒喝習慣。”
“我這種來了不到一年的倒是情有可原,你這種老資歷應該是參加過不少宴會了,怎麼還是沒習慣?”
張訓是知道的,在留學生群體中,派對文化是很盛行的,尤其英國人也愛舉辦宴會,杜佑安要是跟本地學生關係很好,對於紅酒的味道應該是十分適應的。
最起碼不會下意識的皺眉。
杜佑安也知道張訓的疑惑,無奈道:“也許是因為我的舌頭是個華國舌頭吧,三年多了,我對這裡的飲食始終不能適應,不過好在明年我就可以畢業回國了,到那時也就不用受罪了。”
“回國?”
“佑安沒想過留在英國嗎?”
杜佑安不假思索的回道:“沒想過,畢了業就會回去的。”
張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要知道國外的環境比國內好的不是一丁半點,哪怕這些公費生當初留學的時候想的多麼美好,但在這樣安逸的環境下生活久了,許多人都會打消回國的念頭。
就算是回國也會挑一個國內平穩的時候回去。
很明顯,在這個軍閥戰爭還沒完全結束的時候,回國不是一個明智之選。
“我以為你會捨不得。”
杜佑安聞言輕笑出聲;“確實,這裡的生活很美好,但我當初為什麼出國留學,我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劍橋小鎮的天空是可以看得見星星的,這比起倫敦來說好多了。
倫敦的天空永遠都有著厚厚的黑雲,等到第二天,所有的建築都是灰濛濛的,用鏟子在地上一鏟就是厚厚的一層灰。
而劍橋小鎮的天空,很像他在華國看到過的,也許他的家人現在就跟他看著同一片天。
這種情況下,杜佑安覺得自己似乎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訓之,我當初到了倫敦後糾結了很久。”
他露出一抹淺笑,回憶著。
“其實我一開始是不打算學人類學的,這個學科是幹什麼的我都不清楚,我只想學經濟類的課程,然後回國搭建出來華國自己的經濟體系。”
“但是就在我準備選擇的那一刻,也許是命運指引著我,我看到了我的老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