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張訓便跟鄧佑君一同來到了駐法領事館,並見到了陳公路的秘書周玉文。
“真是稀客啊,不知鄧同學來此有何貴幹啊?”
秘書周玉文剛到辦公室便見到了在此等候的鄧佑君與張訓兩人。
他心中暗歎倒黴,卻又不得不笑臉相迎。
鄧佑君上前十分客氣的說道;“我們此番前來是想同陳公使見面的,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時間。”
周玉文坐到座位上一臉為難的看向兩人:“真是不巧,公使先生並不在,不如你們說說你們的來意,等公使先生過來後我再進行彙報,如何?”
鄧佑君仍不放棄,接著問道:“不知公使先生現在何處,我有十分要緊的事情想要問他。”
周玉文聞言不悅的嘖了一聲。
“鄧佑君!公使先生是什麼樣的身份,哪能是你這樣的一個學生隨便說說就可以見面的,就算是法蘭西正府來人,也是要先預約的。”
“你今日能進這個門,也是領事館考慮你在學生中的聲望不小,這才願意聽聽你的來意。若是你不想說,那就請回吧。”
張訓自打進來就被忽視了個徹底,但他也沒在意,只要能達成目標他怎麼樣都無所謂。
但周玉文這傲慢的態度還是讓他額頭青筋直跳。
瑪德,真的好想揍他啊!
鄧佑君本想跟周玉文好好交流,畢竟他們是學生,是弱勢的一方,還是儘量不起衝突為好。
但周玉文這個態度明顯是不想好好溝通了,因此鄧佑君的語氣也冷了下來。
“我們前幾日得到訊息,說是雙方政府已經決定重啟談判,繼續簽訂借款協議。我二人今日前來就是想當面質詢陳公使,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周玉文聞言不由嗤笑道:“鄧同學這是從哪得來的訊息,我怎麼不知道。不過我也要勸勸鄧同學,你如此才華橫溢,還是要盡心學業,不要摻和國家大事為好。”
“畢竟學生的天職便是學習,鄧同學還是不要虛度光陰了,免得日後後悔不及。”
“這就不勞周秘書擔心了,鄧某心中自有打算。只是還請周秘書轉告陳公使,留學生們不得到確切的答覆是不會放棄的,還請他再仔細思量思量。”
周玉文的眼神也沉了下來,他呵呵一笑,說道;“那就不勞鄧同學操心了,我還有公務,就不招待兩位了,請!”
“告辭!”
鄧佑君剛一說完便轉身大步來開,張訓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等到出了公館的大門,張訓才一臉疑惑的問道:“覺先,咱們今日來不是為了堵陳公路嗎,怎麼這就走了?”
鄧佑君則一臉凝重的說道:“沒用了,咱們堵人的前提是陳公路放不下臉面願意出面安撫。如今他躲著不出來,咱們也拿他毫無辦法。”
張訓皺眉問道:“那怎麼辦,咱們就這麼幹看著嗎?”
鄧佑君疲憊的搖了搖頭,說道:“先回去吧,咱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借款協議一時半會兒簽訂不下來,只要咱們趕在塵埃落定之前揭露他們的嘴臉,再用輿論逼迫兩國徹底放棄協議,一切就全都來得及。”
鄧佑君與張訓無功而返的訊息無疑在眾人心頭又添一份陰霾,只是很快,轉機便出現了。
鄧佑君喊來張訓、姜伴若與朱成義三人,開了一個十分簡短的會議。
“一天前我認識的一個華工告訴了我一個訊息,他說每次北平政府同法蘭西正府會面之後都會打一個電話同陳公路彙報具體情況。”
張訓驚訝道:“你的意思是現在陳公路並不直接參與協議的會談?”
鄧佑君點頭確認道:“確實如此!我們都忽視了一個問題,當初朱鈐與吳昌逃離巴黎,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