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對面逐漸變得平緩的喘息聲,羅威茨·道格身子往後一仰,躺在了舒適柔軟的靠墊上。
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今天格外的累。
羅威茨·道格沒有等著嘉德·讓·羅貝爾再次開口,而是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後輕聲問道:“是誰?如果放一個人能挽回我們之間的友誼,我還是很願意的,但是你也要明白,嘉德,有些人我是絕對放不了的。”
嘉德·讓·羅貝爾當然知道羅威茨·道格話裡的意思,他聲音冷硬道:“你儘管放心,那隻不過是一個華國學生而已,我希望你能放他出來,這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華國學生?
羅威茨·道格眉頭緊皺,想了好半天才想到這個華國學生是誰。
“哦,原來是他。這個人並不是我們要抓的,是他們的公使要求把他抓進去教訓一下,關一段時間就會把他放出來的,並不會有生命危險。”
羅威茨·道格十分不解:“你就是為了這麼一個遲早會被放出來的華國人而給我打電話?”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有危險,畢竟正府還沒這麼無恥,去迫害一個無辜的學生!”
“羅貝爾!”
羅威茨·道格厲聲喝道:“如果你再說這些,我只能遺憾的跟你說再見了!”
嘉德·讓·羅貝爾冷哼一聲,知道再說下去對方是真的會結束通話電話,因此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接著說道;“我想讓這個華國人今天就出獄,至於原因我想你會給對方一個滿意的答覆,不是嗎?就像你當初給我的理由一樣。”
長久地沉默過後,聽筒另一端響起了羅威茨·道格的聲音。
“可以,我會滿足你的。”
得到了準確的答覆,嘉德·讓·羅貝爾是應該高興的,只是他卻覺得自己的心彷彿沉入了深深的湖底,壓的他胸口一陣陣的悶痛。
沉默在兩人當中蔓延,誰都沒有結束通話電話,兩人就這麼一直靜靜地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羅威茨·道格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嘴唇張張合合卻吐不出一個單詞。
他該說些什麼呢,他只不過是順應了時代的潮流,他從沒覺得自己有錯。
要怪就怪那個人當初不聽勸告,又偏偏混到了那樣高的一個地位。
那次他本就活不成,與其讓別人抓住,不如他自己來,也許還能減輕一些他的痛苦。
可這些話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
那個人最終還是死在了他的手裡。
死在了他生死相交的兄弟手裡。
嗡————
電話被結束通話,羅威茨·道格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
他望著手上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半晌才將聽筒放回了座機上,仰躺在座椅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他重新坐正身體,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給我接秘書處。”
“艾爾博格嗎?去將監獄的名單整理一份給我。”
“對,現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