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佑君有些迷茫。
他就算是離開了,又能去哪裡呢?
回國嗎,可回國他能做些什麼呢?
現在的鄧佑君雖然一直積極投身各種運動,但他對自己的前路一直都很迷茫。
他隱約拽住了一條路,卻不知道這是否正確。
張訓看出了他眼中的掙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覺先,你要相信自己,我已經決定離開法蘭西前往英國讀書,如果順利的話,10月份我便會順利入學了。”
“那很好。”
鄧佑君高興道:“訓之,那我就提前預祝你前途似錦了。”
張訓笑著接受了鄧佑君的恭賀,隨後說道;“接下來我恐怕要忙著處理一些瑣事,沒時間幫你了。”
鄧佑君趕緊說道:“我這裡沒什麼事,你安心忙自己的便好。”
“好。”
張訓深深地望著面前強打起精神為他高興地鄧佑君,還是沒忍住上前抱住了他。
“覺先,此去一別,不知何時相見,萬望珍重!”
鄧佑君一臉遲疑的回抱了過去,不解道:“訓之,你這是怎麼了,你走的時候我又不是不去送你。”
張訓聲音悶悶的回道:“沒事,只是接下來我會很忙,你恐怕見不到我了。”
“這有什麼!”
鄧佑君哭笑不得道:“就算你去了英國,咱們也可以時常通訊啊!法蘭西離著英國這般近,我就是去看你也是來得及的。”
那天那次見面之後,張訓再也沒去找過鄧佑君。
他先是找到了暫住在華僑協會帳篷區的羅正新,給了他一千法郎資助他前往比利時求學。
羅正新看著手上的這筆鉅款一臉不知所措。
“訓之,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給我這麼多錢。”
張訓笑著道:“怎麼,給你錢你還不高興嗎?”
隨後他臉上笑意收斂,一臉認真道:“正新,我知道你不願意牽扯到這些事中,也知道你家中正等著你學成歸來。現在的法蘭西已經沒有勤工儉學生們的留存之地了,比利時的學校也很好,你可以去那裡半工半讀。”
“我馬上就要離開法蘭西了,這是我最後能幫你的了。但我還是要求你幫我一件事。”
羅正新看著手上的這筆錢,咬了咬牙還是收了下來。
“訓之,這錢我不白要你的,我給你打欠條,等我回國工作,這錢一定還你!”
話音剛落羅正新便手速極快的寫了張欠條遞給了張訓,張訓嘆息一聲還是收了下來。
羅正新見張訓收下才接著問道:“訓之你要我幫什麼事,儘管說!”
張訓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羅正新。
“信上的地址是成義跟其餘另外兩名同學的地址。我現在被警察嚴密監視,這信只能人工帶去,勞煩你走這一趟了。”
羅正新一臉嚴肅的接過信件:“這算什麼勞煩,就算你不借我錢,我也會去做的。”
張訓笑的一臉溫柔:“我是信你的,正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