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招工一事就引起廠裡很多人的注意,這一動靜讓還在廠裡的工人們紛紛聞風趕來。
張主任剛從自己的辦公室走出來,看到工人們嘴裡嘟囔著什麼熱鬧,個個都往後勤部領去。正好他也想去抓抓後勤部的把柄,於是他跟在後頭。
當他透過人群,看到的竟然是自己母親,而且好像是被人打了,臉頓時一沉。
他趕忙推開人群走進去,緊張地看著張鐵花,“媽,你怎麼了?誰打你了。”
張鐵花見到自己兒子來了,彷彿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頓時眼淚就嘩嘩地流,“兒啊,你媽要被人欺負死了。”
她抬手指向江奶奶,“她要把你媽打死啊。”
“胡大丫,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啊,明明是你先動手打的我,我這腰都被你扯斷了,這大夥可都是看見的。”江奶奶說著又開始嗷嗷叫直喊疼。
“你是哪裡來的老太太,你把我媽打成這樣你還有理了?”
張主任自然是護著自己媽,他抬眸看向一旁的江惜月和陶姐,語氣不善道:“周廠長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後勤部,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
“老姚呢,讓他出來給我個解釋。他到底是怎麼教導下面人辦事的,還是他根本就是個無能的人。今天這事不解決了,我就到廠委那說理去。”
“嘿……”江奶奶暴脾氣又上來了,直接開火:“你個熊身蛤蟆眼的狗東西,你說誰無能呢。”
“看你這腰身一看就是沒少吃好東西吧,你媽竟然還好意思說我孫女拿人好處,我看你才是那個收人賄賂的幹部吧。”
她目光又掃過他的頭頂,見只有少許的頭髮橫跨整個腦袋,嗤笑了聲,她家老頭子頭髮都比他多,“這人整日裡就想著怎麼斂財,就是吃再多的好東西,這頭髮還是會掉光的。”
哈哈!
江惜月差點忍不住要爆笑,心裡暗暗給老太太豎起大拇指了。
圍觀人群裡有很多工人,他們聽到江奶奶這話,心裡止不住偷樂,雖然他們平時私下裡會各種罵他,但是那都是私下的,還從沒聽過有人當面罵他又胖又禿的。實在是太解氣了!
“你!”張主任氣得臉紅脖子粗。
“怎麼回事?”
這時候尤副廠長也走了過來。
眾人見是他,紛紛打招呼。
尤副廠長看了看張鐵花的臉,又看了看一直喊疼的江奶奶,蹙眉道:“這是怎麼回事?把廠當什麼地方,這是能打架的地方嗎?”
“領導!”江奶奶在江惜月的攙扶下,緩慢地走到他跟前,道:“領導,你可得主持公道啊。”
她抬手把張貼花汙衊江惜月的那些話都一一說了出來,還一邊一邊不忘讓在場知情的人給個回應擺明她並沒有說大話。
尤副廠長蹙眉,一臉不贊同地看向張主任道:“老張,這就是嬸子不對了,為了個名額就胡亂給人家小江同志安罪名,她這仗著誰的勢呢?”
張主任後背一涼,忙道:“尤廠長,這裡面恐怕是有誤會,我媽不會無緣無故地誣陷人。”
江惜月心裡對他唾棄了一番,張蛤蟆這是在給誰挖坑呢。
這尤廠長跟許廠長不對付,張主任作為許廠長的嘍囉他當然也不喜。能逮著機會修理那肯定不會錯過。
於是她故作委屈,“張主任,說來也怪我們,要不是因為我們覺得嬸子的手藝不行,直接看在你的面上就讓她透過了就好了,就不至於鬧這麼一出。”
來參加招工的人頓時不幹了,一副義憤填膺,道:“張主任,明明就是張嬸子因為人家小同志不給她透過考核,她懷恨在心,這才來找人家小同志的麻煩。”
“是啊,我們可都看到聽到了。這張嬸子的手藝確實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