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會死的呢?”
正殺得昏天暗地的正道弟子,突然聽到一聲狐唳響起,聲音孤冷輕寒,尾音拖得長長的,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竟絲毫分不清其方向所在。眾人心一凜,紛紛握緊法寶,凝聚心神預備迎接接下來的更激烈的廝殺,卻見身周獸群的動作在那一聲長嘯後倏然停了下來,整齊劃一的向後齊齊退了一步。
片刻的沉寂之後,獸群潮水般四散而退,看著它們漸漸消失的身影,眾弟子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但他們畢竟都是正道的精英弟子,哪能不知道眼下情形的詭異,當下不敢有絲毫鬆懈,眼睛一眨不眨的觀察著四周,不放過絲毫動靜。只是如此長時間的精神高度集中又豈是什麼好受的事,加上四圍這似乎亙古不變的黑暗和死寂,更是令人難以忍受,幾名弟子的手心甚至滲出了冷汗,險些握不住手中法寶。
過了片刻,獸妖已經退得乾乾淨淨,眼前除了法寶光芒之外,就只剩下了無盡的黑暗和安靜。陸雪琪、曾書書、李洵三人對視一眼,交換著彼此的意見。
若是退,他們至多灰頭土臉一些,不會有任何性命之憂,但他們此番前來身負除魔重任,怎可以輕言放棄?雖然知道這群獸妖不會平白無故的退走,這鎮魔古洞深處只怕還有更危險的所在,但眼下前方已沒有任何阻礙,機會如此難得,當真要白白放棄鎩羽而歸嗎?
進,亦或是退?
沒等他們統一意見,便聽到前方的洞穴深處有異樣聲響傳來,地面開始微微的震動,同時亦有腥氣如蛇,隔空傳來,濃烈無比。曾書書面色大變,急道:“我們快走!”話音未落,陸雪琪面色亦是一變,同樣的震動從身後,也就是鎮魔古洞的洞口方向傳來,越來越是明顯,也越來越近。
洞中的黑暗,似乎瞬間又重了幾分。
獸吼聲響起,或高或低,或尖或鈍,刮割著空氣。在眾弟子法寶光芒中,一個又一個巨影先後從黑暗中挪出,或張牙舞爪,或咧嘴獰笑,猙獰無比。明明耀耀的法寶光芒映出眾弟子慘白的臉。
“騰蛇,呲鐵,修羅鳥,猙獰,白骨妖蛇,鉤蛇,諸犍,並封,夫諸,山蜘蛛,馬交,九嬰……十二妖王!”
如果有人問你,給你一把鈍斧子,去把那棵大樹砍斷,你做得到嗎?你未必做不到,畢竟那斧子雖然鈍,那大樹雖然大,也未始沒有砍斷的那一天。但是當那棵大樹換成一根粗比巨樹的鐵柱,你還會答“是”嗎?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就像蜻蜓撼不動大樹,就像雞蛋砸不碎石頭,就像眼下這十幾名正道弟子對上十二妖王,只能為後者填牙縫。
所以當十二妖王的身影還逼近到眾弟子面前時,李洵便高喊道:“跟著我,撤!”話音未落,身形便化作流光,向著呲鐵和修羅鳥中間的空隙飛去。呲鐵體形龐大行動笨拙,修羅鳥雖然速度快極,但巨大的雙翅在山洞中根本無法展開,雖然仍是兇悍之極,但面對著這十幾個行動靈便手腳溜滑的小小人類,竟也一時攔他不住。其他妖王雖有心攔截,但山洞狹小,不容它們恣意來去,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渺小人類逃得越來越遠,徒勞的發出不甘的吼聲。
片刻後,一道白色的身影踏著滿地血汙走出,原本殺意周流的鎮魔古洞,竟在她出現的那一刻,陡然沉淨下來。
修羅鳥垂下頭,唧唧咕咕的叫了幾聲,清波聽了安撫的摸了摸它的羽毛,目光從十二妖王身上一一掃過,這隨便一個都深具毀城滅池之威的妖王紛紛低頭,似乎不敢與她的目光相接。
清波道:“你們知道今天錯在了哪裡嗎?”
猙獰連連吼叫,表情憤恨不已,卻在清波的目光下怯怯的聳拉下腦袋。
清波幽幽嘆息一聲:“這天下恨不得除你們主僕而後快的人不計其數,你們殺得盡嗎?就算真的殺了剛才那些人,又能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