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妥的,名協,善使一對月彎刀。
由於他們都心中有鬼,畏於花展宮的威名,患得患失,因此心神不定。
如能得手,的確是大功一件。
反之,即使有命回去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還是普洛一咬鋼牙,怵聲道:
“現在已騎虎難下了,豁出去吧!”
邊計和妥協互看一眼,一晃鉤子,發狠道:
“這姓何的也不是三頭六臂,怕他個球!幹他!”
邊計道:
“我們兵分三路,一鼓作氣!”
決定之後,邊、妥二人迅速地退回南北兩方。
只留下東面——就是朝向江面方向。
普洛雖然硬嘴,實際上是骨頭酥麻。
他怕於何堯的威名,卻深知“須惱皆因強出頭”的道理。
此時此地,最聰明的人是先看看形勢。
如果率先動手或先叫陣,必然先受何堯及其手下注意,先成了對方的桌上餐。
只有讓別人先動手,等到雙方幹上了,再見風使舵,順風就上,逆風就跑為上計。
他打著這種如意算盤,神色不動地靜待其變,等著邊、妥二人先當活靶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凡是這類出賣弟兄,投機取巧的奸徒,都是一丘之貉!
普洛這麼想,而邊計與妥協也是同樣的想法......
都在等待,等著誰按耐不住,搶先而上!
如此一來,一片死寂。
......
足足持續了一盞茶時間之多,三個‘二檔頭’都是瞎子吃湯圓,暗罵:
“真是幾個狡詐的滑頭!”
這樣乾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於是,邊計故意揚聲叫道:
“普兄、妥兄,莫要這樣婆媽啊!一起上啊!”
他口中起勁,卻同時連打手勢,示意屬下不要妄動!
普、妥二人一聽,立即知道姓邊的存心不良,真是太可惡了!
普洛大吼道:
“衝!啊!”
他同樣示意屬下別動!
“普兄、邊兄,這邊交給小弟了,來個張網捉兔!衝啊!”
是妥協扯開了喉嚨,故意十分厲烈,殺氣沖天的大吼!
他的手下大約覺得他們的二檔頭比喻得妙,把何堯比作“兔子”?登時響起了一陣鬨笑......
他們三人,各出鬼點子,都是天橋的把式—光說不練。
他們私心甚重,不止想著撿便宜,也想儲存實力。
就當他們三個,都在一肚子亂冒壞水,坑隊友的時候,帳蓬中揚起了惺鬆輕哼:
“一夢如梭!好是清爽!”
普洛不禁低罵:
“好個色鬼,這麼風雅!”
蓬帳裡揚起了嬌嬌鶯聲:
“官主起駕,準備伺候!”
接著便有好多嚶聲應著。
嬌聲如黃鶯鳴囀,似奏竹簧。
“伺候洗臉!”
“進人參湯!”
“進天麻烏雞湯!”
“......”
可把外面虎視眈眈的大內高手聽得啼笑皆非,又氣又怒!
何堯這廝,不會不知道外面已經被人重重包圍了吧?還兀自故作不知,就像剛剛起床的樣子。
聽鶯聲燕語的口氣,還在作威作福享受人生!
姓何的等於表示,對他們無比蔑視,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就算是泥塑人,也有土性!
何況是這幫自詡斬劈天日地的大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