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揭下了面具,但是,她不敢,不敢睜開眼睛,去看面前這張臉。她怕自己的揣測證實,她害怕面對那個結果。可是,她又必須要知道。
她閉著眼睫,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秋水般的黑眸。
她仰首任他吻著,感覺到他的薄唇,覆在她的櫻唇上,和她的唇舌緊緊糾纏,手臂緊緊攥著她,似乎要吻盡她胸腔內的氣息。
室內的寒梅散發著幽幽暗香,他們就在這馨香的世界裡沉沉浮浮。
瑟瑟眼睫眨了眨,掀開一條縫隙,仰首向他望去。
從窗子裡流瀉而入的月色和雪光,將室內照耀的朦朦朧朧一片霜色。
她看到了明春水的容顏。
斜飛入鬢的修眉,狹長而美麗的鳳眸,挺直的鼻,優美的唇。俊美如斯,貴雅如斯。
只是,這張面容,何曾熟悉,確實是夜無煙的容顏。
明春水就是夜無煙。
這個事實終於確定,但,瑟瑟竟然沒有一絲的震驚,抑或是慌亂。
她竟然依舊平靜地偎在他的懷裡。
她為何這般平靜?
記得聽人說過,因為太過不平靜的事情,給人的震撼太大,是以,讓人的心情無法再波動,所以,才會如此平靜。
瑟瑟低嘆一聲,她幾乎已經修煉成精,幾乎可以做到百毒不侵了。
她躲來躲去,竟然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原以為愛上了另一個人,卻不想兜兜轉轉,依舊在一棵樹上吊死。
怪不得,當初她去找明春水解媚藥時,他極不情願還隱有怒意,還問她是否還有別的選擇。也怪不得,夜無煙知曉別人為她解了媚藥,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怪不得,當初在臨江樓,他一眼便認出她是纖纖公子。
怪不得,那麼多的怪不得,卻原來,他始終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而她猶不自知,還樂在其中,還以為找到了一生一世的良人?
她以為自己是高貴清傲的寒梅,卻原來只是一角扶不起的青泥,被他踩在腳下。
瑟瑟閉著眼睛,感覺到他寬厚的手掌已經從她的腰間漸漸侵犯到了她的領口,漸漸的,他的吻也延伸到了她的耳際,在她耳畔軟潤的*地方撩撥著她。
有力的手臂緊緊因著她的腰,似乎要將她揉碎在他的懷裡。
一股羞怒從胸腔漫出,瑟瑟忽而伸指,朝著他頸項的穴道點去。
就在這一瞬,他的薄唇,鬆開了她的唇,伸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她的玉指。
“果然,是溫柔陷阱!”他冷冷說道。
他擒著她的手,忽然朗聲大笑,笑聲狂放而不羈,好似要從狂笑裡擠出來淚一般。
“江瑟瑟,你要殺了我嗎?”他凝視著她,低沉的聲音壓抑著沉悶的蒼涼。
這些日子,哪一日,他們不曾兵戎相見,打鬥一番,但是,他能感覺到,她只是要取勝,並未有殺他之心。而今夜,她終究是無法忍受他了嗎?
他乍然放開她,看著她踉蹌地靠在床榻邊,只聽得當啷一聲,不知何時,掛在牆壁上的那把寶劍已然出鞘,抵在她的*。
那利劍出鞘的氣息冷銳地抵著瑟瑟的左胸,瑟瑟隱隱感覺到胸臆間的涼意。
他要殺了她嗎?這樣也好,一了百了。
他冷冷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徐徐傳來,低沉壓抑:“你要我的命,可我要你的心。”他悽然笑道:“如若挖出來你的心,便能得到你的心,那將是多麼簡單。”
他悽然說道,緩緩地收回了寶劍。
瑟瑟不語,她忽然垂首,胸臆間一股氣血翻騰,所有壓抑在心頭的氣血,這一刻都似乎要噴薄而出。
“怎麼了?”明春水聽到瑟瑟的乾嘔聲,一張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