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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生性淡漠,卻也知道自己是如何的不通人情世故,之前與蔚瀟一聚,才覺自己也許對荊淼實在太過疏忽。然而他本也就不善此道,一時半會兒即便想表達親近之意,卻也不得其法,便沉默半晌,只道:“你明日亥時到後山劍爐處尋我。”

荊淼不知謝道心中複雜,只當謝道留下來只為說這件事,便恭恭敬敬的低下頭稱道:“徒兒知道了。”

於是謝道便又瞧了瞧荊淼,他尋思著若是荊淼如阿酋那般撲到自己懷中,約莫自己也是不會拒絕的,然而細細思索一下,以荊淼現在的年紀與個頭,實在不大適合這樣做。更何況荊淼本就生性沉穩,自然也不會做出這般稚嫩之舉。

謝道想了又想,不由微微嘆了口氣,只顧喚出長劍離去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荊淼就醒了,他的心疾雖然有所緩和,但久成沉痾,不時便會悶痛一陣,今日竟毫無異狀。他推開窗門,只覺這看慣了的荒僻居所彷彿都鳥語花香,清新無比了起來。

日常的挑水做完之後,荊淼起火做飯,吃了早飯才開始修行,亥時雖在深夜,但日例修行練劍之後,時辰卻也不知不覺的很快便過去了。

估摸著快至亥時了,荊淼打冷水衝了個澡,換過衣服後才前往後山劍爐。

今夜的月光不甚明朗,暗白的月影徘徊於林木之中,荊淼卻腳步輕快的走過小徑,心中約莫已經有些眉目,知道謝道是找他做什麼了。

還沒走到,荊淼已經覺得那熱浪撲面,火光像是燃上了半邊夜空,約莫是下了結界,這麼大的火勢,方才在外面全然看不見。

謝道似乎早就在那兒了,他赤著上身,站在劍爐前,左手用工具夾著塊方正輕薄的長鐵片,已經燒得通紅。

他舉著把鐵錘,有力的手臂一下一下敲打著那塊鐵片,結實的肌肉伴隨著錘頭與鐵片的撞擊不斷起伏,撞擊的悶響伴隨著火星不斷濺起,火勢太過兇猛,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額頭滑下脖頸,流連的順著鎖骨滑落腹部,順著腹溝沒入腰間衣裳之中,他也不擦拭,泰然自若的鍛打著鐵片,似乎並未發覺荊淼已經來到。

一隻通身雪白的猿猴蹲在風箱邊,抱著那拉桿來回推動。

荊淼這會兒已經覺得汗珠流到眼睛裡了,趕緊擦了一把,眯著眼睛看著站在劍爐前的謝道。

跟平日裡整整齊齊又仙風道骨的模樣不同,謝道今日脫了上裳,衣袍長袖系在腰間,露出性感的腰線來,他平日裡瞧著高瘦,這會兒卻是筋肉分明,緊實的腹肌順著鑄鐵的動作微微繃緊,再結實不過。偌大的錘子在他手裡彷彿輕飄飄的,順著他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像是砸在了荊淼的心頭上。

風箱呼嘯,火勢頗猛,謝道肩背上都出了汗,沒一會兒就又被蒸乾了,被火光映得整具軀體都發亮。

他微微抬起下頷,一滴汗落了下來。

荊淼略略張開了口,嚥了口唾沫,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緋紅的鐵片被打得又輕又薄,謝道擱下鐵錘,舀出一勺寒冰水慢慢從頭澆灌至尾,鐵片低低的嘶吼著,冒出無能為力的雪白煙霧來,騰空又消散在空中。這會兒的鐵片已經從緋紅轉變成了沉青色,不細看便是烏壓壓的一塊普通長鐵。

寒冰水極冷,謝道舀水的那隻手立刻退去了烈焰燃照的豔色火光,變得又白又冷,彷彿凝出了霜雪,肌理分明的很。

他這才拭了一把凝在長睫上的冰滴。

荊淼不敢出聲,只是站遠了一些看著,見謝道抬起那鐵片來捏在手中仔仔細細端詳了一番,忽然對他招了招手。平日裡荊淼不敢太過直視謝道,加上個子不高,也少有仰頭去看他的舉動,因此謝道生得如何俊美,他雖是清楚,卻並不是十分感觸。

這會兒他瞧著謝道那一截伸來的雪白手腕,血色忽然衝上了臉,他想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