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家裡養的一隻小雞也是這個樣子,姆媽拿針紮了它的腳幾下就好了,不禁升起了一線希望,趕緊滿身找起針來。但她身上是不可能有針的,樓心月身上似乎也不太可能有,找了半天,連點針的影子都沒有。吉娜失望得又哭起來。突然一條魚從水中躍起,吉娜心中一動,潛意識地凌空一抓,那條魚不知怎麼的就被她抓在了手中,卻也顧不得管它。那魚長得亂七八糟,自然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是背鰭的主刺又長又尖,似乎剛剛合用。吉娜一下子高興了起來,眼睛裡還淚珠汪汪的,卻就眉開眼笑地將背刺小心折了下來,然後說了好多好話,將那魚放回水中,連連又說了幾句抱歉和再見。然後站兢兢地將樓心月的鞋子、襪子脫了,拿背刺對準了她的腳心,猶豫了半天,終於大叫一聲,紮了下去。一紮趕緊抽了出來,轉頭掩了面不敢再看。
過了一會子,就聽樓心月微微呻吟了一聲,吉娜慢慢地移開一個手指,從指縫裡看了看,就見她胸膛一起一伏,已經開始喘息起來。趕忙將手完全移開,就見樓心月蒼白的臉上多了一點血色,眼睛雖仍緊閉著,卻已不象原來那麼呆板板的如同死人了。吉娜一把抱住了她,喜道:“好姐姐,你終於醒過來了,剛才的樣子可把我嚇壞了。”
樓心月先不回答,胸口起伏了幾下,道:“受了點傷,流幾滴血,死不了的。”
吉娜笑道:“樓姐姐這麼漂亮的人兒,老天爺怎麼捨得一下子就收回去呢,當然是死不了。”
樓心月似乎對這樣的談話很覺厭煩,眉頭皺了皺,突道:“你怎麼不趁我暈倒的時候逃走?我是要殺你的!”
吉娜偏著腦袋道:“我想樓姐姐只是嚇嚇我,就是為了要我的令牌才說要殺我的吧。我都不要那令牌了,樓姐姐當然就不殺我了。樓姐姐,你一開始就是騙騙我的,對不對?”
樓心月哼了一聲,似乎對吉娜這種天生感覺良好的人實在沒什麼話說。吉娜又嘰嘰呱呱說起剛才樓心月與楊逸之一戰,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樓心月皺起了眉頭,聽她說來說去,要不是身子實在虛弱得很,真想一招雲飛鳥渡,將她斬為兩截,再一招佛果禪唱,將這兩截斬成一片片的碎片,然後一招空穴來風,將這些碎片吹到八千里之外,才能擺脫這嘰裡哇啦的小老太婆的嘮叨。吉娜問道:“樓姐姐你在想什麼?我們現在怎麼辦?”
樓心月自然不能說是在想怎麼殺她,道:“你就打算這麼抱著我浸一晚上的水麼?”
吉娜“呀”了一聲,道:“哎呀,我才想起來我們今天晚上還要睡覺的。樓姐姐你不說我都忘了呢。”
吉娜做了個鬼臉,道:“幸好我有這個。”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碧沉沉的哨子來。
樓心月詫道:“東天青陽宮的傳音玉哨!怎麼你有這個?”
吉娜滿不在乎地答道:“琴言姐姐給我的。”
“你認識琴言?”
吉娜一副覺得她這樣說很奇怪的樣子道:“當然啦!喏,那個令牌就是琴言姐姐說要送給她們什麼閣主的。不過樓姐姐要喜歡就送你好了,反正琴言姐姐也沒說一定要。琴言姐姐送了我這個哨子,說以後到了江湖上能有用處。我想現在我們就又在江上、又在湖上,還是要人幫忙的時候,不知這哨子有什麼用,難道能變只床出來睡,變條雞腿來吃?”
樓心月道:“你使勁吹一下看看。”
吉娜“哦”了一聲,拿起湊在嘴上,用足力氣使勁一吹,就聽一陣悠悠揚揚的聲音發出,她的嘴離了哨口,那聲音還未停止,仿如野鶴直上晴空一般,唳聲又遠又長,良久方才頓息。吉娜“呀”了一聲,道:“好好聽哦!我再吹吹。”
樓心月皺眉道:“不要再吹了,再吹我們就死在這裡了。”
吉娜問道:“為什麼?”
樓心月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