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畝半種了水稻,五分地種了當季菜蔬。
年景好的時候,一家人也只是緊緊夠吃。卻是不會再餘什麼銀錢的了。兩個大兒子到了上學年紀竟是拔拉不出交束脩的銀錢。後來還是陳氏的父親看傅紫陽是塊讀書的料子,把他接了過去在自己私塾裡跟著唸書。只是二兒子卻是再無臉面跟過去了。
這陳氏於是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家碧玉漸漸學會下地種田的活計,這十年來,生生地把一個小家碧玉磋磨成日漸老態的村婦。
陳氏此時急忙忙跑到傅天河所在的廂房,還沒進門就急急向自家男人詢問女兒的下落,一時並沒有注意到君紫萱三人。等看到屋裡有三個年青男子時,才一下愣怔在那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慢慢燒起了紅雲。
忙忙就要避開,卻被傅天河拉住了,向陳氏介紹說:“這是回春堂李大夫介紹來的君大夫,說是能治好為夫的病。那兩位是君大夫的隨從”。
傅天河向陳氏介紹的時候,君紫萱也正打量著陳氏。
陳氏雖然被歲月磋磨了一番,但絲毫不影響其秀麗的容貌,一頭烏髮在腦後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只插了一根烏木做的髮釵,竟是連一件銀飾也找不到。一身洗得發白的長裙,因為下地的緣故,裙襬上還沾了些許泥印。
陳氏聽完自家相公的介紹,低垂著眉眼向君紫萱三人福了福身子:“見過君大夫,多謝君大夫不辭勞苦來給我家相公看病,小婦人這廂多謝了”。
君紫萱在陳氏福過來之前就爭急避開了,開玩笑,這可是生身母親。
李氏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君紫萱的相貌,愣怔了兩息的時間,才移開目光去問自家相公:“天河,是有女兒的訊息嗎?”
這時紫辰紫月也進得房來,與原先就在的紫嫣站在一處。聽到母親的這句話,也巴巴地望向自家父親。
傅天河於是轉頭去看君紫萱。君紫萱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就背過身從隨身帶的醫藥箱裡拿出一對腳鐲,遞給李氏。
李氏剛接過,就驚叫起來,手竟微微發起抖。“這是我們女兒的,這是我們女兒的”。說完就哽咽起來。
傅天河接過細看,在內壁就輕易看到了當初自己親自去銀樓買來並叫工匠專門在內壁刻的女兒的生辰年月和名字。
敬縣這邊有舊俗,給孩子帶上金銀五件(手鐲,腳鐲,銀鎖),並在內壁刻上孩子的出生年月和名字,這樣孩子就等於在神佛面前記了名。
而且腳鐲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有了腳鐲自家孩子就不會被別的東西輕易拉走,會永遠拴在家裡,不管將來走多遠都記得回家的路。
自己手中的這副就是腳鐲。當時並不太想買腳鐲的,只是聽了銀樓夥計的介紹,並說了敬縣的舊俗後,還說帶了腳鐲的孩子會永遠記住回家的路,立時就心動買了下來。
這麼多年找尋女兒,也是堅信女兒有天會回來,現在可不是這副腳鐲帶來了女兒的線索嗎?傅天河捧著這副腳鐲,心裡一陣感慨。
“君大夫,這確是我們女兒的,不知君大夫從何處得來?”
君紫萱扭頭就看到了傅天河期盼的眼神,理了理思緒,說道:“這腳鐲是我從小一直戴在身上的”。
傅天河腦子裡有片刻的迷登,“我們女兒的腳鐲怎麼會在君大夫手裡?”
傅天河一時還沒有反映過來。也是,面對一個俊俏公子,估計是個人也會反映不過來。
君紫萱只得再次開口:“你們女兒身上除了所穿戴的東西,身上可是還有什麼胎記之類的?”
陳氏最先反映過來,深深看了君紫萱一眼,心裡在翻江倒海,一時還不太確定。
聽到這話,忙忙應道:“有,有,我女兒左手臂彎下方兩寸的地方有一個肉色的梅花胎記,胎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