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門神比比中指然後推門進去。
“老賀。”楚鈞急急的叫了一句,不知道賀一飛有沒有聽錯,他覺得這一聲老賀叫的跟五線譜一樣抖來抖去。
“大楚,臥槽,你這臉怎麼腫的跟豬頭一樣,是不是拉哪個姑娘的手讓人給揍……。這胳膊,還有這身上……。大楚,發生什麼事兒?”賀一飛擼吧著楚鈞的衣服前胸後背的看,一開始他還想揶揄楚鈞,但是看清他身上的傷後賀一飛急了,他瞪著眼珠子就像要吃人。
楚鈞輕輕的推開他,把給拉上去的衣服扯下來。
“你說呀,到底是誰打的?”賀一飛眼珠子通紅,從高中開始楚鈞和他只有打人的份兒從來沒有給人打過,他能不急嗎?
楚鈞擺擺手,“沒事兒,自己摔得。”
“你還騙我?楚鈞你當我是兄弟嗎?是兄弟就不要騙我,你失蹤了好幾天我他媽的嘴上都急出了泡,你再不回來我都想著去報警了,我因為沒有接你那個電話都悔的去撞牆了,你說個實話就那麼難嗎?”
楚鈞閉了閉眼睛然後虛弱的說:“賀一飛,別逼我,我不想說,真的不想說。我現在很難受,太他媽的糟心了,你要是我哥們兒就把我媽給安慰好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就剩下我媽了,賀……。賀一飛,你還是我哥們兒嗎?”
楚鈞說到這裡已經說不下去了,他是個人,不是個神,他是柔體凡胎不是金剛不壞,他會冷痛會傷心會絕望。他現在完全被這些負面情緒控制著,躺著醫院乾淨的床上他的靈魂卻還囚禁在那昏暗冰冷空曠的倉庫裡,他甚至害怕出來面對一切,他寧願躲在一隅,獨自舔舐傷口。
“大楚,你要是有什麼難處我也不問了,可是有難事兒一定要和哥們兒說,知道嗎?”
楚鈞把脖子往後仰,瞪著眼睛使勁兒往天花板上看,想阻止眼淚流出來,可是這種酸澀的液體一點真的決堤,就是用水泥混凝土也堵不住。
“想哭就哭吧,你不可能一直都那麼強。”賀一飛輕輕拍著他的背,體貼的把被子給他拉上去蓋住了頭。他知道,楚鈞好強,就算是流淚也不想讓人看到。
楚鈞狠狠咬住被角兒堵住了自己的嗚咽,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就是覺得被子已經溼透,過長時間的哭泣讓他本來就已經很虛弱的身體更軟,可能是沒有淚流了,他臉上蓋著溼被子靜靜躺著,眼前一片黑暗。
賀一飛輕輕的給他揭開被子,沉默了片刻後顫聲說:“現在……舒服了嗎?用不用我找安老師來?”
“不要。”楚鈞不假思索的拒絕,現在他最不想見的就是安璟,他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的這個樣子。
“好,那我誰也不說,你安心養病,想吃什麼,我去買。”
楚鈞想起以前他住院的時候安璟給熬的山藥粥,就輕聲說:“山藥粥吧。”
“好,我去買,你好好躺著,別胡思亂想了,你以前總說,不管發生什麼都會成為一個過去式,人都是往前走的沒有往後退的。”
楚鈞痛哭了一場人很疲倦,他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賀一飛悄悄退出來,他開著車去城北,他知道那裡有一家極好的粥店,等紅燈的時候他拿出手機,煩躁的按了通訊錄,最後不由自主的給黑婕打了電話。
黑婕趕到粥店的時候賀一飛正在叼著煙,黑婕一把給奪過來掐了,“你怎麼回事兒,和我說話不準一身煙味兒。”
賀一飛嘴裡還憋著一口煙,他湊近黑婕張嘴就噴她臉上,嗆得黑婕直咳嗽,氣的她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