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地眨了眨眼。我愛羅以前抱怨的都是噪音太大，那些擾亂他思緒的聲音讓他無法入睡，也讓他難以抑制內心深處的幻覺和狂躁。

他以前從來沒有抱怨過安靜。

“是因為考試嗎？”手鞠試探地問道。

我愛羅猶豫了一下，緩緩地眨著眼睛，似乎在思考，然後微微搖了搖頭。

“是恐懼。”

手鞠頓時感到背脊發涼，比她後背上的汗水還要冰涼。

“她害怕？”

我愛羅閉上眼睛，輕輕地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是的。”

“害怕什麼？”她問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手指緊緊地扣住窗臺的木頭，指尖都開始發白了。

我愛羅看著她，眼裡充滿了疲憊和焦慮，然後完全閉上了眼睛，眼皮緊緊地閉著，太陽穴周圍的面板皺成一團，似乎在集中注意力。

“金色和琥珀色……”他含糊地說道。“乾燥的風中夾雜著一絲雨水的氣味……地平線與天空相接的地方。”

手鞠輕輕地搖了搖頭，試圖在我愛羅再次陷入沉默之前理解他的意思。

“弟弟，我不明白……”

“暴風雨要來了。”

聲音從房間的另一邊傳來，手鞠轉過身，看到堪九郎已經坐了起來，他看起來很清醒，雙腿盤坐在蒲團上，警覺地看著他們。

他的頭髮和油彩都亂糟糟的，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但目光依然銳利而機警。

“他說的是暴風雨要來了。”

手鞠眯起眼睛看著我愛羅，他的眼睛終於閉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她問道。

堪九郎轉過身，走到我愛羅腳邊蹲了下來，眼神溫柔地看著他。

“我不確定第一部分是什麼意思，但其他的我以前聽過。”

手鞠皺起眉頭，更加困惑了。

“在哪裡？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

“不是我愛羅。”堪九郎反駁道，“是師父。”

手鞠驚訝地眨了眨眼。

“真的嗎？”

堪九郎點點頭，伸出一隻胳膊，手肘撐在膝蓋上。

“‘地平線與天空相接的地方’，指的是神風，也就是颱風。他以前給我們讀過的那本古老的戰爭詩歌裡就有。”

手鞠確實想起來了，那本破舊的皮面書，是他們師父的，他還記得師父第一次執行任務時，用低沉沙啞的聲音給他們讀詩。

“‘智者當心自然之怒，警惕她肺腑的呼吸，因為人力無法與天地相接之處的威勢相抗衡。’”手鞠背誦道，“是的，我記得。”

堪九郎再次點頭。

“嗯，‘乾燥的風中夾雜著一絲雨水的氣味’，那是他教我們辨別季風來臨的第一種方法。”

手鞠皺起眉頭，仔細思考著這些資訊。

“暴風雨要來了，嗯？聽起來不太妙啊。”

堪九郎哼了一聲，表示同意。

“是的，不太妙。”

他們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靜靜地守護著這難得的寧靜。

我愛羅的呼吸均勻而平穩，緋紅色的頭髮隨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黎明的光芒終於透過樹梢照射進來，透過窗戶，照射在我愛羅的臉上。

“嘿，手鞠？”堪九郎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的預感。

手鞠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擔心考試？擔心戰爭？還是擔心那個穿著我們父親人皮的叛忍？”

堪九郎緊張地笑了笑。

“所有。”

手鞠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現在擔心這些也沒用，弟弟，事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