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哼了一聲。
“不是這個問題。”
卡卡西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你想和小鬼們一起等嗎?”他問道,語氣嚴肅。
帕克不滿地咆哮了一聲,改變了回答。
“不。必須有人和你一起下去。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喜歡這樣。”
“額……”
“但我必須這樣做。”
卡卡西輕聲笑了笑。
“真是頑固。”
“這是我的優點。”帕克乾巴巴地吠叫道。
卡卡西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黑暗緊緊地包裹著他,空氣中瀰漫著某種能量,讓他後頸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赤腳踩在薄薄的石灰上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入侵者,他無法擺脫那種被人注視著的感覺。
當他走過時,一盞查克拉燈突然閃爍了一下,一道刺眼的光線在牆上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帕克嚇得跳了起來,更加用力地往卡卡西懷裡鑽。
嗡嗡聲越來越響亮。
就在門內,有一張小桌子,是用一整塊花崗岩雕刻而成的,曾經被打磨得光滑明亮。
它的三條腿是三隻精心雕刻的狼,狼頭高高昂起,彷彿在永恆地嚎叫,每隻狼的胸膛上都自豪地刻著旗木家族的三大核心價值觀之一。
忠誠。野性。精神。
它們支撐著一個圓形的桌面,卡卡西知道,在灰塵之下,桌面上刻著他的家族族徽。
桌面上放著兩樣東西。其中一樣是他來這裡要找的——一個卷軸,很小,純白色,只有一隻手那麼長,用一個帶鎖的標籤沿著封口處固定住。
標籤上有一張紙條,墨水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褪色,但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卡卡西仍然記得那些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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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準備好的時候,笨蛋。
愛你的,
玖辛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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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從未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她在他出生時就去世了,但玖辛奈對他來說,勝過一位母親——她是朋友,是知己,是當波風水門表現得像個笨蛋,或者與帶土的爭吵讓他遍體鱗傷、心灰意冷時,可以依靠的人。
她會為他做飯,和他對練,逗他開心,幫他處理裝備和任務報告,還會在他執行任務回來後,為他清理傷口。
卡卡西仍然深深地懷念著她,懷念她的紅頭髮,她爽朗的笑容,以及她那過於熱情的擁抱。
他用恭敬的手指拿起卷軸,把紙條塞進襯衫裡,目光轉向桌子上第二樣東西的輪廓,它在微弱的光線下依然清晰可見。
那是一副橙色的護目鏡,深藍色的帶子因為灰塵而變得灰撲撲的,鏡片上佈滿了劃痕,左上角有一道幾乎看不出來的裂縫。
卡卡西的呼吸哽在喉嚨裡,沉重得如同鉛塊,肋骨下方空蕩蕩的疼痛像撕裂的傷口一樣跳動著。
他的手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緊緊地按在他被遮住的眼睛上,按在帶土送給他的禮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