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清正打坐調息,有道灼灼的視線一直在他臉上打量,讓他覺得很不自在,調了個方向,繼續闔眸。
不知為何,連日來唸心總是不停入夢,只要一閉上眼,念心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鮮活而真實,內心翻湧,他長長吐出口氣。
“何事?說完滾!”他沒好氣的瞪了眼倚在窗邊似笑非笑看著他的花無燼。
無憂輕瞥他一眼,眼中帶著意味不明的警告,他收回視線,吾自倒了杯茶,輕吹開上面的浮沫,淺抿一口,一派雲淡風輕。
花天清暗咬了咬後槽牙,耐著性子重新問道,“尋我可是有事?”
花無燼順手將他案几上開的正豔的花揪下來一朵,別在耳邊,“想爹了,來瞧瞧。”
花天清冷笑一聲,礙於無憂在,聲音和緩,卻怎麼都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無事不登三寶殿,莫打感情牌,有事直接說。”
大殿外晨光微熙,淺金色的光斜斜打在參天梧桐古樹上,紫色的花輕輕揚揚在半空飛舞,白蓮清幽的香味幽幽飄散,風光正好,隱有絲竹聲入耳,“唉,這大殿美則美矣,只是也太冷清了些,是不是啊無憂?”
無憂舉杯,“嗯,我的阿燼為了這不靠譜的爹,真是操碎了心!”言罷淡淡掃了眼面色不好的花天清一眼。
她順手拿起只蟠桃咬一口,清甜的果汁在口中漫開,笑眯眯的將桃舉到無憂唇邊,“嚐嚐,挖幾株回去種在無念山可好?”
無憂在她咬過的地方輕咬一口,“好,一會本尊派人去挖。”
她將桃核往窗外一丟,天池裡的白蓮晃幾下,濺上些水珠,幾尾金鯉受驚,躍起老高,又重重跳回池裡,“我爹這魚養的不錯,也撈幾尾走,好讓你平日裡釣著解悶。”
無聊的在大殿中一一看過,對著無憂莞爾一笑,“雨停了,咱們走吧!”
花天清黑著張臉,看著他們悠然離去的背影,到底沒弄明白這二人來這一遭是為著什麼,惱怒的起身,發現腳早麻的站不穩,又重重跌回到軟墊上,呲牙咧嘴揉著,“八字犯衝,念心啊,你快回來管管。”
無憂有些頭疼,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看著眼前一人一狐屁股高高撅起,奮力的扒拉著潮溼的土地,原本平整的地上,已經多了幾十個大小不一的坑。
白狐歪頭,目帶不解,“挖這麼多洞做什麼?”看了看自己被泥巴汙了的雪白皮毛。
她依舊用蔥白手指不停的刨,“你既不知,為何同我挖了這許久?”抬頭,笑的有些詭異。
白狐後退幾步,一頭霧水,望向無憂的眼中滿是困惑,無憂只淡淡一句,“別看本尊,本尊也不知。”
許久聽她在那興奮的叫,“尋到了,無憂快來瞧瞧啊!”
無憂走到她身邊,看著一臉泥汙的丫頭,失笑,“費這半天事,就為尋條蟲子?”
花無燼乾脆一屁股坐在泥裡,手裡捧著條肥碩的蟲子,那蟲子似乎不習慣這強烈的光線,不安的在她掌心中扭動著圓滾滾的身子,“別動,不然我就捏死你!”
那蟲子果然就一動不動,僵直著身子,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根木棒,只那小的看不見的豆豆眼眨幾下。
花無燼不知打哪掏出個白玉瓶,將幾滴乳白色的水滴在蟲子身上,無憂同白狐眼見那蟲子瘋狂的擺動,身形變得巨大,血盆大口裡露出森森白牙,吐著信子,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花無燼依舊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抬起頭,摩挲著下巴,突然躍起,在它頭上猛的給了一巴掌,聲音之大,白狐不自覺退後幾步。
“雷澤,你竟在此裝蟲子,若叫女媧娘娘知曉,估計她老人家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她揉著有些發疼的手,“皮同從前一樣厚。”
雷澤給了她個大大的白眼,“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