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奇與安殤開了通商之路,之前的荒蕪沙漠已然變的熱鬧繁華起來,隔不多遠,就會有間驛站,駝鈴叮鐺,商人趕路忙。
春末夏初,正是一年好時節,楊柳依依,紫藤幽幽,微風拂面,陽光正好。
如果沒有身旁這二人,該是場不錯的踏青之旅。
“咱們為啥不能用仙力?這是要將老夫累死啊!”月老氣喘吁吁,拿把商人那淘來的蒲扇拼命的扇。
“人生就是一場修行,老納覺得甚好!”清慈老神在在,拿起水壺輕抿一口。
走在前面的花無燼驀然頓住,月老一個不留神直接撞了上去,“哎呀,幹嘛突然停下,老夫的頭。”
她回頭,勾唇,“我讓你們跟著了?”
暖陽和煦,她的眼神愣是讓兩人遍體生寒。
清慈咳兩聲,“老納也是擔心憐生,待看過他安好,我就走。”
月老眼神飄忽,“上次來邊境,也沒好生瞧過,您就當我不存在。”
她收回視線,淡淡道,“那就閉上你們的嘴!”
一路上二人吵鬧不休,月老遇見個攤子就要上前看上一番,一會腳痛,一會腿痠。
那老和尚就更過分了,大約從未出過門,看什麼都新鮮,明明已經得道成仙,頭髮都蓄了幾寸長了,叼個雞腿說罪過,酒喝了一碗又一碗,過後又說什麼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真想一拳打爆他倆的頭!
累了,坐在路邊茶攤隨意吃幾個包子納涼。
月老看著花無燼的臉色,小心開口,“老夫問過了,玉安城外至少有三個道觀,咱們正好一人一個,也不至於讓你受累。”
花無燼垂眸,若有所思的盯著前方,忽然嘴角掀起抹笑意,月老渾身一抖,“這次真不是老夫安排的,信我!”
她譏誚一笑,“還預備跟多久,沉星仙君!”嗓音冷冽,不帶半分感情。
沉星在她身邊坐定,端起碗茶,毫不在意的喝一口,唏噓道,“如今本君在阿燼面前都掩不住氣息了。”
她半撐著頭,眼微眯,不疾不徐的說,“放心,你死期不遠了。”軟糯糯的帶著幾分慵懶的嗓音。
她本就生的天人之姿,瀲灩的眼上挑,說這話時也依然唇邊帶笑,兩個小酒窩盪開,卻讓人不寒而慄。
沉星覺得自己如墜冰窟,心一點點下沉,聲音略帶沙啞,“本君能破壞一次,就能破壞下一次,何苦執著。”
她起身,衝兩人招手,“走了。”
清慈別有深意看了沉星一眼,“若仙如此,老納情願當個凡人。”
花無燼揹著手,在前面一蹦一跳,“莫與畜牲論長短。”長長的墨髮散在身後,頭上只插一根木簪。
沉星張了張嘴,終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深深的無力感,讓他覺得身體有千斤重,怎麼也挪不動腳步。
天空忽然陰沉下來,烏雲密佈,雨水猝不及防落下來,帶著股清新溼潤的氣息,乾旱已久的土地被雨水浸潤,沒人急行,開心的用手接著久違的雨,迎接著雨水的洗禮。
沉星自後拉住花無燼,目光深邃,“阿燼,跟我走,我們避世可好?”
她大力甩開他,任雨打溼她的裙,白皙的臉上無波無瀾,雪白的手指捏上他的下巴,唇畔染上了些許冷峭,“你連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到底是什麼給了你信心?哈哈哈。。。”那般居高臨下的姿態徹底惹怒了沉星。
他反扣住她纖細手腕,眸色驟冷,一字一頓,“花無燼,本君瞧上你,是你的福氣,本君絕不會讓無憂重返天界。”
她只輕掀眼皮,冷漠地覷了一眼沉星,素手微抬,空中雨滴化成把鋒利的劍,直指沉星,長劍透亮,耳廓中傳來輕輕的嚓嚓聲,他幾縷墨髮應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