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被人非議賣慘。

倒不如直接換其他型別的歌來唱。

這樣一來，輸了還能說一句選歌出現了問題。

陸晚棠向來喜歡未雨綢繆。

方舒瑤還沒開唱，她就已經預估好所有可能的結果，然後想好了對策。

這一切，臺上的方舒瑤是不知道的。

“晚上好，大家。”

她打招呼的時候，聲音都有點抖。

休息室裡，拿她當後輩看的陳榆林都有些擔心。

“說話聲音都有點抖，會不會還是太緊張了？這可不好。”

可再擔心也沒用，旁人是無法幫助方舒瑤的。

好在她也察覺到自己聲音不對，連忙鎮定下來，明顯地深呼吸了一下：

“我今晚要唱的歌曲是——”

“《泡沫》”

同樣音調的鋼琴聲，一下又一下。

恍若心跳，安靜又壓抑。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

方舒瑤一開口，現場眾人都有被驚到。

不是她失誤，而是這首歌前面的音真的很低。

在他們的印象裡，方舒瑤嗓音嘹亮，高音信手拈來，完全沒想過她低音也這般優秀。

再加上鋼琴聲音調比較高，和她的歌聲形成錯位感，讓低音聽來更低沉。

‘追究什麼對錯\/你的謊言’

‘基於你還愛我’

除低音外，歌曲的型別也讓不少人感到意外。

他們萬萬沒想到，方舒瑤沒有選擇勵志歌曲這樣的‘舒適區’，反而唱起了傷感情歌。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霎花火’

‘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

單一的鋼琴聲聽的令人揪心不已。

伴奏聲音極小，方舒瑤幾乎是在清唱。

但不得不說，她清唱也甩圈內好些歌手幾條街。

‘但愛像泡沫\/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麼難過’

短暫的間奏過後，情緒開始遞進。

‘早該知道泡沫\/一觸就破’

‘就像已傷的心\/不勝折磨’

方舒瑤用著假聲，聽來有種輕飄飄的虛幻感，如同歌詞所寫的泡沫。

‘也不是誰的錯\/謊言再多’

‘基於你還愛我’

謊言猶如泡沫，外表看上去五彩斑斕，很容易深陷其中，所以‘我’才會在明明被傷了心之後，還認為就算謊言再多，也可能是基於‘你’還是愛‘我’的。

這顯然是在自我欺騙。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霎花火’

‘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

……

‘有什麼難過’

假聲中摻雜了很多氣聲。

第一段副歌唱的很剋制，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再美的花朵\/盛開過就凋落’

‘再亮眼的星\/一閃過就墜落’

前面積累起來的情緒，已經在慢慢釋放出來。

‘我’也從一開始的沉默、隱忍，到掙扎。

‘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

‘有什麼難過’

一個小小的長音後，方舒瑤不再大量運用假聲，她的聲音凝實，為之後升調積蓄力量。

‘為什麼難過’

‘有什麼難過wow——’

‘為什麼難過wow——’

這一刻，所有的情緒終於爆發。

難過、悲傷、壓抑……即便音不算多高，但聽起來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