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準讓你們欲仙欲死。不過嘛。咱們做事總得弄出點花樣才成,單單上奏顯不出我們的本事。不弄出點聲勢來,怎麼讓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原本這些人已經開始有人打哈欠了。本來是叫來玩的,誰知道卻是叫來說什麼世受國恩,這些話他們在長輩面前不知聽了多少遍,一聽犯困,耳朵起膩子,這時候聽到張鶴齡一句要弄出花樣,這才一個個打起精神,立即就有人問:“怎麼個花樣,你直說了罷。”
“我有個主意,咱們請幾十個婊子在街上說這徐昌父子的功績,到時定然熱鬧無比。”
“依我看,請婊子不如請戲班子,讓他們在街市口登臺作唱。”
“不如把那徐昌父子綁了來,身上掛一張牌子,上書千秋彪炳,曠世奇功,然後抓他們遊街,從朝陽門一直游到神武門去。”
張鶴齡再次忍住吐血的衝動,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想當年,也就在十幾二十年前的時候,他老張那是何等混賬,現如今和這些混賬東西一比,他竟發覺自己居然就像守身如玉的處子,連他孃的貞操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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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路政局這邊,老父徐昌已經上了路,遠去山東去了,現如今路政局要招牌有招牌,要銀子有銀子,按照天子的親口許諾,這路政局收益的三成都由路政局截留,粗略一算,竟是高達百萬紋銀,這麼多銀子,不花是不成的,顯然皇帝老子也曾預料路政局將來定會阻力重重,所以特意恩准了這三成的截留。
既然有錢,又有親軍的招牌,徐昌這一趟去山東幾乎是以旅遊的心態,權當是散心,他相信,只要大把銀子撒下去,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信手拈來。
徐謙心裡甚至懷疑老爺子這是誠心避難去的,丟下路政局一大攤子的事,自己跑了,卻是坑了他這個兒子。
這幾日,徐謙每日都很忙,忙得他頭暈腦脹,前來納絹的商賈越來越多,居然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甚至還有一些小本買賣的人,幾個人湊在一起湊一筆銀子出來,將來好結夥走貨,那些大商賈則是財大氣粗,一個人非要納絹幾次,得到幾份嘉獎,同時押幾批貨去天下各地。
第一日的時候還只是弄出去了兩百多份,第二日居然超過了三百,人數越多,工作量就越大,徐謙現在成了一個望眼欲穿的怨婦,每日倚門盼著老爺子把人帶回來。
路政局這邊如今到處都是商賈進出,來的人大多都帶著現銀,書吏房這裡已是人滿為患,盧飛就是這眾多商賈大軍中的一員,他是泉州人,主要是往返泉州和京師,將福建的茶葉帶到京師來販賣,回去泉州的時候又帶上京師的特產回去。
這一路迢迢千里,掙的銀子雖多,卻是艱辛無比,沿途的渡口、關卡,上到官吏,下到尋常潑皮閒漢,欺負他外鄉人是經常的事,商人嘛,遇到了事就必須得用銀子打點,這也導致這些人嚐到甜頭,知道這些人油水豐厚,因此更加變本加厲。
有些時候,惹得人家不高興,隨便栽贓一個罪名,那可能一年的辛苦都要血本無歸。
其中艱辛也只有盧飛這樣的商人才能體會。他這一趟來之前,原本還不信有這樣的好事,三五百兩就可保平安,怎麼看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前幾日,那些得了嘉獎的商賈特意押貨去了北通州、天津一帶嘗試,拿出了這東西,沿途的官府見了,果然不敢滋事,其實這就是成本的問題,那些差役固然知道這嘉獎未必真有效用,宮裡也未必會因為一個商賈而來追究他們,可凡事都有萬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過往的商旅這麼多,有油水的也多的是,何必專門為難一個?
官府這邊抱著的是這種心理,使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