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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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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嘉靖問出這麼一句話,就等於徐謙入閣絕無可能,因為嘉靖問他誰可取而代之,本身就已將徐謙排除在外。

徐謙對閣臣的權利雖然垂涎,卻也知道自己火候不夠,而眼下。朝廷分為兩黨,某種意義來說,自己為首的新黨份子雖然未必在朝中佔據多數,可是已經有了平分秋色的實力,而接下來,入閣的閣臣自然是自己人才好。

原本徐謙想將恩師邀進來,可是左思右想,又覺得不妥,恩師年紀大了。受不得氣,還是頤養天年的好。當然,最重要的問題是,恩師乃是弘治朝的閣臣。資歷比楊一清還要高的多,請他入閣,卻非首輔。面子上,只怕過不去。

在這一點上。徐謙倒是沒有使用理性而是感性的思維,雖然恩師入閣對自己有利。可是為此而來自己的恩師受委屈,徐謙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那麼……只有刑部尚書張子麟了,可是張子麟乃是刑部尚書,國朝未有刑部尚書入閣的,想來想去,徐謙也有些糾結。

嘉靖見徐謙不做聲,隨即道:“那麼,不如就讓張璁來吧。”

張璁……

張璁這個人徐謙可是有印象,在歷史中,他在大禮議之中極力支援嘉靖,他當時不過是個新科進士,在部堂裡觀政時,就曾上過幾道奏疏,聲援嘉靖,而嘉靖自然大為感動,不過很快,張璁就被楊廷和打發去南京玩泥巴了,這七八年來,可謂仕途跌宕,或者用跌宕來形容並不合適,因為這傢伙根本連升都沒升過,也無所謂的跌,若說非要類比,那麼潛水艇來形容他比較合適,而且還是阿三牌潛水艇,潛下去,保準浮不上來。

張璁就是這麼個人,就因為犯了一個錯誤,所以被打壓至今,據說上一年,他還上了一道奏疏,說是找到了一本道經,久聞陛下在參悟大道,所以生呈天聽。

這種行為,其實徐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這廝絕不是腦子壞了,而是他的處境反正已經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楊黨要打壓他,就算在新黨裡頭,他也出不了頭,索性就無恥到底,總比一輩子被壓死的好,他選擇的路很艱辛,也很坎坷,他想走的天子路線。

天子路線看上去似乎很高大上,似乎比巴結朝中的大佬要高明的多,所謂巴結自己的領導,不如巴結自己領導的領導,這句話本身是沒有錯的,可是錯就錯在,眼下大明朝是領導把持輿論和權利的時期,天子……天子每天躲在宮裡,你巴結的著嗎?你就算巴結的著,人家就真肯重用你?

而且他的這種行為自然是人人喊打,楊黨罵,王黨也罵,都覺得此人無恥,天子修道,本就是不務正業,你倒好,人家瞌睡了你給人送枕頭,人家起夜了你給人家端尿壺,有這麼沒用節操嗎?

輿論對張璁很不寬容,上官們看張璁更是厭惡到了骨子裡,就是在衙裡的公人看他也沒多少敬畏,張璁是這個時代的悲劇,假若他生在百年後的大清王朝,說不準還有發跡的可能,可是現在……若是非要形容他,徐謙只能用四個字——人艱不拆!

可是……這孫子的春天居然來了。

嘉靖這個時候卻是想起了他來。

單單如此,這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可是接下來,徐謙開始陷入了深深的疑竇,張璁雖然比自己早做官,可是也沒早多少時候,只是比徐謙早一科而已,他年紀大,雖然中的是進士,所以也沒有點入翰林的機會,為官十年不到,此前呢,基本上就是在南京打醬油,可以說未立寸功,要出身沒出身,要資歷沒資歷,至於水平,暫時也看不出來,就這麼個三無人員,就因為嘉靖看得順眼,所以讓他入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