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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就得坐高鐵回去。 兩人在客廳坐了會,便出了門,午飯是在街上一家酒樓解決的,簡單點了個四菜一湯。 她已經好些年沒回來過,黎江的街道面貌似乎也還像以前,樹下亂軋的車輛,趴在飯館門口的狗,畫了文明建設宣傳的圖案標語但顏料已經斑駁的矮牆,只不過新建的樓多了些。 見程今洲已經撂下了筷子,靳蘭看他:“吃好了?” 程今洲:“嗯。” 這會已經過了飯點,酒樓包廂就只剩他們這一桌。 程今洲靠在酒樓罩了層金色布緞套子的座椅上,偏著頭朝窗戶下望的時候,還能順帶著看到樓下的大半條街景。 直到一頓飯徹底結束,靳蘭才終於步入正題似的問他:“你這一個月轉學過來,感覺怎麼樣?” 程今洲從外頭收回眼,語氣隨意:“還行。” 見他怎麼著也都還是那副態度,靳蘭別有深意地望他眼:“那你是打算在這頭參加高考了?” 程今洲點頭。 她:“能跟上?” “不知道。”程今洲揚下唇,如實開口:“等下週月考出了成績看看。” “好。”靳蘭點了頭:“要是有什麼困難,就再跟媽講。” 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瞥了眼程今洲的表情,觀察著,思考須臾,靳蘭撂下手裡水杯,還是猶豫著開了口:“你教練前幾天找我了。” 程今洲雙手懶懶插在口袋裡,靠著椅背,似乎沒對這個情況感到意外,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他希望你回去。”靳蘭慢聲說著,也想叫程今洲自己想清楚:“你跟那邊合同還得半年才到期,運動員的黃金時期總共也沒多少年,教練是覺得可惜。” 程今洲垂著視線,沉默了片刻:“是嗎。” 他喉結滾了滾,唇邊冷冷地掛起個弧度:“要是真可惜,手底下也不會有運動員自殺這樣的事。” 這段時間程今洲偶爾會想,要是四年多前,程賀行第一次送自己進俱樂部時開的不是邁巴赫,他的遭遇是不是也不會比孫小旋好多少。 家裡掏空大半積蓄送出來,以為奔的是前程,其實是地獄。 包廂內安靜下來,過半晌,靳蘭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抬手憤憤拍了下桌面,她沉著聲道:“你要是想繼續比賽,但不想回俱樂部,咱就解約,那違約費咱們家也不是付不起。” 程今洲聽了只笑:“你錢是大風颳來的?” 靳蘭忍不住白他眼,又心疼又好笑:“不給你花,還能花誰身上去。” 窗下的街道傳來幾聲狗吠,兩側店鋪已經陸續下午歇業,陽光照射的街道兩側,只有寥寥幾個行人。 “那也是調解成功了您才有機會花。”程今洲勾著唇,視線淺淺地朝向窗外:“官司打一打,流程拖一拖,也和合同到期時間差不了多少,還不如就叫我這半年安安靜靜地在黎江待著。” 程今洲側著靠坐在椅子上,偏著頭視線往下。 靳蘭聽完他的話也沉默下來,似乎的確就像程今洲說的,就什麼也不做地叫他安安靜靜地待在黎江過這半年,才是最優解。 包間安靜,細小的灰塵在光線下浮浮沉沉的,話題到這終止,再坐會兒就送靳蘭去高鐵站,程今洲心也閒下來,撐著腮,一直到視線漫不經心地掃到對面的店。 馬路上,稀稀拉拉地開過去兩輛私家車,在這家酒樓的對面,有一排五花八門的便利超市、飾品店、樂器行、小吃鋪,只不過這個點已經關門了大半,而從街道的左面,正一道慢悠悠地走過來兩個女生。 時鄔抬著頭,正找著李夏妮說的那家店。 黎江今天的氣溫比昨天還高,她清涼地穿件暗紅色吊帶,牛仔短褲,在熱浪中露出白皙的胳膊和雙腿。 又出來玩了啊,時小鄔。 程今洲垂著眼簾,抱臂剛好坐在窗戶口,唇角帶了一絲不明顯的弧度,片刻後又收斂。 “我記得就在這來著。”李夏妮同樣仰著臉張望,望了十幾秒後,她終於在前方看見了印象裡的那個紅底黑字廣告牌,眼睛一亮,左手拍了拍時鄔,右手伸手指:“找到了,前面!” 時鄔視線跟著看過去。 緊接著,隔了條街道的程今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