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消霧散的好天氣。 風雖呼呼的還未完全停,但太陽懸得高亮,光線打在加厚了的襯衫和頭髮絲間,薄薄地在空氣裡暈出一層光圈。 或許是窗外呼嘯的風聲,時鄔這一晚睡得並不踏實。 七中的早讀課是七點開始,時鄔到教室時班內還空無一人,她放下書包開啟窗通風,因為沒睡好和感冒,她頭腦昏沉地用手撐著臉頰,只翻開知識點大概看了二十分鐘,就趴在桌面睡了過去,一直到李夏妮拿著早餐進班。 聽到身旁抽出座椅的“嘎達”聲,時鄔抬頭微眯下眼,幾秒後坐了起來,她右手扶著額,往後撩了下散落下的頭髮絲,將視線移向李夏妮正往她桌面放早餐的手上。 “今早這風快把我吹成傻逼了。”李夏妮說:“走在十字路口要被刮跑。” 時鄔聽著嘴角翹了下,拿起桌面上的粥啪一聲插上吸管,喝了口,說:“明天應該就好點了。” 黎江常有這樣的天氣,受海面情況影響大,吹個幾天就消停回溫了。 早餐是在李夏妮家小區隔壁買的,距離早讀課還剩個十幾分鍾,時鄔靠在那邊頭腦緩著神,邊看著李夏妮轉身把早餐放在了衛格樺桌上一份。 他們三人都愛吃這家早餐店,衛格樺上學路上路過李夏妮那,也能順道買,但這賴床玩意每天清早一坐上小電驢就是風馳電掣疾光閃電,一路踩著點到教室,指望不上一點。 吃完早餐,時鄔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回來時教室裡的學生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風大,短暫的通風后窗戶重新被關上,教室裡溫暖而嘈雜,正巧衛格樺風風火火地踩著預備鈴從前門溜進教室,時鄔坐在那垂頭擦著手,抬頭就望見他一步跨兩米也不怕閃著腰的飛奔過來:“靠靠靠靠!差點又遲到!” “不去參加奧運會可惜了你。”李夏妮面前立著英語書,順著飛奔過去的身影扭回頭,問候一句:“常廣智在後頭追你呢?” 常廣智是他們年級主任,每週一六七,看心情的挺著啤酒肚在大門口逮人,專逮僥倖心理踩點進校但就是遲了那麼幾秒的倒黴孩子。 衛格樺平均每月都當三次那個倒黴孩子,有kpi似的。 “沒。”衛格樺說著脫下書包撂在桌面,踮腳從同桌身後擠著蹭進座位裡說:“真逮也還有洲子在後頭墊底呢。” 李夏妮:“洲子?” “程今洲啊。”衛格樺示意地揚了下頭說。 話剛落完,兩人的餘光就順著衛格樺揚頭的方向,瞄見了正從高二那邊走過來的男生身影。 預備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