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必要讓他知道,你決計不會秋後算帳,不會追究燕雄不營救你,還派兵截殺你那些回京求救的部下之事。
你要讓燕衡知道,你嚇壞了,再也不敢跟他作對,以後必定對他畢恭畢敬,執臣弟之禮恭謹侍奉。「
燕沖擰著眉頭想了想,越想越覺得憋屈。
他是燕帝的老來子,寵得跟眼珠子似的,即便燕衡是長子,也不得不對他相讓三分。
現在要他磨碎一身傲骨,當眾向燕衡低頭,簡直比殺了他都難受。
「殿下,性命要緊。只要你能活著回到燕京,還怕日後沒機會報今日受辱之仇麼?」
燕沖原就是個草包,不學無術,被寵得無法無天,目空一切,再加上被關了一個多月,滿肚子的怨氣,哪裡還有理智可言?
他怒氣上頭,認定燕衡是要害他,紅著眼睛兇狠地道:「只要本王能活著回到燕京,頭一個拿燕雄開刀問斬!燕衡,你想害我,沒那麼容易!「
葉蘭舟目的達到,功成身退。
——
巳時初,燕衡帶領謀士親兵,來到洪州城下。
顧長淮在城門迎接,帶領他們進入帥府。
彭連英與黎沐在正廳端坐,葉蘭舟在下首第一個位置坐著,遠哥兒站在她身後侍奉。
十餘名將領分列兩旁,嚴陣以待。
燕衡一行人到了上院,顧長淮進來通報。
「請。」彭連英沉聲吩咐。
顧長淮便將燕衡等人請進正廳,而後在葉蘭舟對面的空位坐了下來。
燕衡一看,上首坐著一名鬚髮花白的老者,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料到是彭連英與黎沐。
再看下首,左邊是接他入城的年輕將軍,身材頎長,容貌俊朗,眼神剛毅。
右邊坐著的是一名面龐清麗秀雅、身材嬌小玲瓏之人,年歲不大,左不過二八年華。
想來,這便是顧長淮與江夫人了。
燕衡收回視線,昂然挺立,容色肅穆地道:「北燕太子燕衡,奉皇帝陛下聖旨,向東黎遞上降表。」
手下將一封奏本雙手捧著遞給燕衡,燕衡雙手接過,躬下腰身呈上。
遠哥兒上前接過降表,呈給黎沐。
黎沐開啟來一看,降表上蓋著燕帝印璽,粗略掃了一遍,合上降表,往桌案上一放。
「來人,給北燕太子殿下看座。」
門外計程車兵應聲而入,送上一張凳子。
「我東黎泱泱大國,一向愛慕和平。北燕屢次犯邊,我國皇帝陛下念在爾等蠻夷教化未開,不與之計較。
孰料爾等愈加放肆,不知收斂。既如此,再縱容下去,豈非叫人以為我東黎軟弱可欺?」
黎沐哼笑了聲,端出議和主使的架子,先站在道德制高點來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
燕衡難堪地垂著頭,臉漲得通紅。
吃了敗仗、登門求和的人,哪裡還強橫得起來?
開場白過後,切入正題,正式談判議和條件。
黎沐提出要求,要北燕歸還青遼十三州,並且對東黎永世稱臣納貢。
稱臣就意味著北燕皇帝要除去帝號,從此作為東黎的附屬國,接受東黎皇帝的御封,從此以國主而非皇帝的身份統治國家百姓。
燕衡斷然拒絕:「祖宗百年基業,豈可拱手送人?沐王殿下,稱臣納貢萬不可能,我北燕百姓也不會答應!」
黎沐冷笑了聲:「既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談的,戰場上見真章吧。」
燕衡忙道:「沐王稍安勿躁,除卻稱臣納貢,其餘都好商量。」
黎沐揚眉,似笑非笑地斜睨燕衡:「本王一向不愛強人所難,既然太子殿下不答應,本王自然不會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