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要讓你一未婚大小夥子,收了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寡婦啊!
你是太子啊親!你得考慮考慮你的臉面啊親!
黎溶放下筆,回身走了兩步,從多寶格上取下一個四四方方的匣子。
葉蘭舟奇怪地看著他,只見黎溶開啟匣子,從裡頭拿出一個白色的疊得工工整整的小東西。
黎溶把那東西託在掌心,遞到葉蘭舟面前。
葉蘭舟接過,展開一看——
咦?
「這不是我的手帕麼?怎麼會在殿下這兒?」
黎溶笑了笑,溫然反問:「蘭舟可明白孤的意思?」
葉蘭舟一怔,腦子猛的一嗡。
這傢伙不知何時偷偷藏了她的帕子!
在古代,女子的手帕是極為私密的東西,是可以作為定情信物的。
黎溶藏著她的手帕,那意思就是……
葉蘭舟差點冒冷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殿殿殿下,您別開玩笑,我膽子小,我真不經嚇啊我!」
前頭被黎沐纏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黎沐被發落去北境守城門,這黎溶怎麼又……
就算古人講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那給錢就行了啊,真犯不著以身相許啊!
黎溶笑容溫和如風,淺淺言道:「孤乃儲君,金口玉言,豈能信口開河,與你玩笑?」
葉蘭舟張了張嘴,傻眼了。
合著就是這爺倆打定主意了唄,她就只能乖乖認命了唄?
葉蘭舟還想垂死掙扎一把:「殿下,您是九天真龍,我是個薄命寡婦,你我天差地遠,判若雲泥,我實在高攀不起啊!」
黎溶雲淡風輕地道:「父皇后宮之中,有半數妃子都是出身微寒之人,甚至有一個罪臣之女,一個浣衣局出身的,兩個平民女子出身的。蘭舟貴為一品夫人,為國屢立戰功,身份何其尊貴,不必妄自菲薄。」
葉蘭舟腦瓜子嗡嗡的,看來,黎溶也是鐵了心要收她入東宮,這……
只能跑路了。
「殿下國事繁忙,蘭舟就不耽擱殿下的寶貴時間了,蘭舟告退。」
葉蘭舟行了禮,攥著手帕,落荒而逃。
黎溶望著葉蘭舟的背影,眼角眉梢爬滿笑意。
他復明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她。那一刻,她就深深地刻進了他心底。
如今貴為儲君,來日的九五之尊,他想要的,什麼都能得到,而他也能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一路上,葉蘭舟都想不明白,黎溶究竟是讓哪層地獄的鬼迷了心竅。
她和黎溶的所有交集,除了治病所剩無幾,這都能讓他春心蕩漾?
到了瑞懿夫人府門口,一下馬車,進寶就跑上來招呼:「啟稟夫人,威遠侯爺等您多時了。」
葉蘭舟沒好氣地一揮手:「不見!不見!」
剛進門,就聽見穆清淮滿含鬱悶的嗓音:「蘭舟,你這又是怎麼了?」
葉蘭舟瞪他一眼,揣著一肚子怒火往內院走。
穆清淮亦步亦趨地跟著,知道葉蘭舟的脾氣,也沒細問,先把自個兒的難處說了。
「今日早朝後,皇上召我入御書房議事,竟賜了我一樁婚事。」
葉蘭舟腳步一頓,霍的抬眼看向他:「你說什麼?皇上為你賜婚了?」
穆清淮沒料到葉蘭舟的反應會那麼大,不禁有些小雀躍。
看來,她心裡還是在乎的。
「是啊,皇上將莊王嫡女冊封為莊華公主,令欽天監擇定吉期,宗人府操辦婚事,聖旨都已經下來了。」
穆清淮嘆了口長氣,愁眉不展,「蘭舟,我該如何是好?」
葉蘭舟啞然,片刻失笑:「巧了,皇上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