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維艱。
“說不定過幾日便回來了。”芸青道:“謝小將軍是何等人物,三千將士便能擊潰數萬敵軍,區區些流寇匪徒,哪裡會是他的對手,一個月時間,足以讓小將軍將那些匪徒的老巢都清剿個乾淨。”
“小姐且等著,再有個幾日,定會有好訊息傳回來的!”
江奉容被她這副認真模樣逗笑了,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話,那便借你吉言,希望再等個幾日,能有好訊息傳回來。”
芸青又定定點頭道:“必是會有的。”
這話原本只是願景,可兩日之後的夜裡,宮人卻當真奉上了一封書信,但卻並非是謝行玉託人送來的,而是謝府二小姐謝嘉瑩。
謝嘉瑩送來的書信?
江奉容接過那封書信,心中卻不免有些奇怪,她與謝嘉瑩縱然因著賴府那賞花宴的緣故關係緩和不少,可依著謝嘉瑩的性子,最多不過是往後不再為難她罷了。
若要讓二人關係再進一步,也定然只能是由江奉容來做那個主動之人,謝嘉瑩只會等著旁人來討好,怎會主動示好?
念及此處,江奉容很快將那封書信拆開,信中雖只有寥寥數語,卻令她兩眼發黑,幾乎昏倒過去。
只因上邊道:兄長誤中匪徒奸計,墜落山崖,生死未明。
謝嘉瑩也是今早才得知此事。
噩耗傳回謝府,府中已是亂作一團。
從幾年前謝老將軍仙去,謝行玉便成了謝府的主心骨,謝行玉也果真爭氣,年紀雖小卻有謝老將軍當年的風範,以五千將士力破數萬敵軍的事蹟更是廣為流傳。
而如今,他卻掉落懸崖,生死未卜。
這讓謝府中人如何能穩住心神?
謝母從得了這訊息,眼淚便不曾停過。
謝嘉瑩擔憂母親,自是時刻陪著,挖空心思說些寬慰之言。
直至入了夜,謝母歇下了,她才得了空,想起江奉容來。
念著是否要給兄長這個未婚妻遞個訊息。
若是從前,她定是早將這人拋在腦後,哪裡會去思忖這些。
畢竟她向來是不承認這個未過門嫂子的。
可那日賞花宴,江奉容是真真切切地救了她一回。
她亦不是不知恩圖報之人。
一旁錦秀見她始終未曾打定主意,便開口勸道:“小姐若是有此心思,那便往宮中遞個訊息也是小事,奴婢瞧著那江姑娘與咱們公子確實有些情意,既是公子出了事,也不必瞞著她。”
謝嘉瑩輕嘆道:“取紙筆來罷。”
錦秀應了聲“是”,便匆忙拿了紙筆過來。
謝嘉瑩寫好遞給錦秀,吩咐道:“讓人快馬加鞭送去宮中,應當還能趕上。”
宮中規矩,入夜後宮門須得落鎖,屆時不論何人,都無進出之權。
但此時時辰尚早,謝府距離宮中又不算太遠,快馬加鞭的話,應當是能送到的。
錦秀應著,快步走了出去。
這封信也確實在宮門落鎖之前送入了漪春殿中。
江奉容從瞧了那書信之後,便一直枯坐在那盞紗燈旁,直至裡邊的燭火燃盡,又換上新燭,也未曾有要去歇息的意思。
此時已過夜半,芸青挑了挑紗燈中的燭火,又在江奉容身側站立了片刻,才斟酌著開口道:“小姐,時辰不早了,還是先歇息吧。”
江奉容並未應聲,她依舊端坐於那處,目光失神地望著漆黑一片的窗外,並不知在想些什麼。
芸青心裡也並不好受,她走上前握住江奉容冰涼的手道:“小姐,謝小將軍吉人自有天佑,您如今再如何傷神,也只是壞了自己的身子罷了。”
“到時小將軍歸來,見小姐形容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