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短刀,竭力往江奉容身上刺去?。
此時?的他早已紅了眼,心中所想自然是既然自己已經落得如此地步,那定?不能?讓罪魁禍首好過,於是即便用盡所有?氣力,也要將江奉容殺了。
只是江奉容卻?也反應極快,眼見?那刀鋒臨近,她急忙側身想要避開,可是那短刀的鋒芒依舊劃傷了她的手臂,但江奉容顯然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她彷彿全然覺察不出疼痛來,只顧拉著芸青沿著山路奔走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們再也跑不動了,這才終於喘息著停下?了腳步。
此時?江奉容再轉頭往回?望去?,身後的山路蜿蜒著遠去?,早已聽不到那男子?的任何動靜了。
她心下?微松,但也就在這時?,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從她手臂處蔓延,直至竄到四肢百骸,她臉色蒼白了幾分,冷汗佈滿了額頭。
芸青瞧見?她手臂上的傷口,雖然此時?天色極為暗沉,但依舊能?憑藉餘下?的幾分光亮瞧見?這傷勢如何駭人。
那男子?砍向江奉容時?用了十足的氣力,而那柄短刀平日便是他用來割肉的物件,自然是鋒利無比,如此即便江奉容及時?避開,卻?也被那短刀劃傷了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江奉容拿出手帕簡單作了包紮,見?芸青還想說些什麼,反而先開口道:“眼看著就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先趕著時?間下?山罷。”
聽她如此說,芸青依舊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江奉容手臂的傷,擔心道:“這傷勢如此嚴重,您當真……”
“無礙。”江奉容認真道:“倘若被這場雨困於山中,恐怕會更糟。”
芸青只得點了頭。
二?人拖著疲累的身軀繼續沿著山路往山腳方向趕去?。
等天邊的暗沉終於化作漫無邊際的雨水混著雷聲砸下?來之?時?,江奉容與芸青也正好走完最後一段山路。
但即便到了山腳,此處距離江府依舊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只依靠著一雙腳是萬萬不可能?走回?去?的。
更何況此時?江奉容的情況實在不好。
來勢兇猛的雨水彷彿衝破了堤壩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來,只是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將她那件不算厚實的春衫淋溼得徹底。
雨水順著她手臂處的口子?灌入,將那處殷紅的血跡暈開,彷彿開出了一朵朵靡麗的花朵。
其實倘若她不曾受傷,大約只會因著這場大雨感一場風寒,在家中休養個幾日便也就好了,她的身體向來不算差。
只是她不僅受了傷,而且那傷勢還並不輕。
如今在山路並不停歇地行走了兩個時?辰有?餘,又遇上此番大雨,自然是腳步越發不穩。
其實腿腳疲累倒是小?事,更嚴重的便是因著她手臂處鮮血好容易稍稍止住,卻?又被雨水衝開,是怎地也止不住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是無論如何也受不住如此折磨的。
她能?堅持行至山腳下?,已是全然靠著自個的意志。
此時?她的腳步已是不受控制地變得遲緩,眼前不知是因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