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脖頸上壓著千斤的重擔,一向冷靜的臉上此時卻有一種類似於負疚的情感:“他們兩個是一開始就跟著我的,耀世可以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他們功不可沒。”
“所以今天的做法讓你的內心有負疚感。”轉身,言煜對上言晏飛,語氣中沒有一絲的猶疑。
神情微微的變動了一下,言晏飛並沒有介面。
“重情是你的優點,因為這個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聚集在你的身邊。可是言晏飛,你要知道,與此同時這也是你的缺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言煜就開始直呼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而奇異的,言晏飛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作為一個人重情是沒有錯的,可是作為一個商人,過分的重情只會讓你走向失敗。”
“你要明白,他們的確是你的左膀右臂,可是又何嘗不是你給了他們一個展翅的機會呢?相信你比我更加了解你的朋友,他們兩個的確是很好的助手,可是如果真的放手自己拼搏的話,相信他們也不會做出多大的成就的。”
知道自己說的話可能刺激到男人,可是言煜知道有的時候自己還是不得不來扮演這麼一個反面的角色的:“而且平心而論,你給他們的待遇難道還不夠好嗎?我相信你給他們的報酬絕對是和他們的付出成正比的。”
有交情不是一件壞事,可是因為交情就忘記了上下級的關係就是不對的了。很明顯,和非常擅長人情世故的孫立不同,白宇飛的所作所為就已經有些過界——這樣一個雖然有能力但是卻不懂得怎樣融進社會的人,如果沒有言晏飛的縱容絕對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言煜並不是傻子,在已經確定了一些事情之後許多問題也就茅塞頓開——曾經的他也許不明白為什麼白宇飛對自己沒有好臉色,可是在讀懂了言晏飛的心情之後又見過了這樣的一幕,堪稱人精的他又怎麼仍然傻乎乎的不明白一切?
當局者明旁觀者清,也許言晏飛依然認為自己的好友兼下屬對他懷抱的只是純潔的友情,可是言煜又怎麼會看不清?更有甚者,恐怕一直在他們身邊待著的孫立也是清清楚楚的。
想著那個面容平凡的男人追出去的時候眼中的那一抹複雜,言煜的嘴角無法察覺的微微翹起:他一向都不會給別人覬覦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機會,既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麼他就更加不會猶豫,所有的一切都不會也不能成為他的阻礙。
至於孫立,不管他的心思是不是和自己猜測的一樣,自己都已經給他創造了機會,希望那個從不外露的精明人可以抓住白宇飛,這樣的話自己也會減少一些麻煩。
微微的抬眸,言晏飛極迅速的掃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隨即就又再次垂下了眼簾:一切都不是他的錯覺,眼前的這個人已經越來越不像是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弟弟,反而像是他記憶中的身影。
其實言煜所說的他怎麼會不懂?可是和那個看似溫和但實際上決斷的男人不同,雖然他的外表總是冷酷,但是面對自己的朋友和親人,他卻總是會有那麼一絲的猶豫。
不過當斷則斷,雖然他自己的確是不能夠做到,可是既然言煜已經替他做出了決斷,那麼他又何必再去拒絕?
這麼想著,男人的聲音就已經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既然資料已經拿到手,那麼最先要做的就是整合和分析,所以我們就要……”
“不用!”思緒迅速的回籠,非常明確什麼對現在的自己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言晏飛果斷的打斷了言煜的話,“言煜,你以為我是什麼人?雖然暫時還沒有做出反擊,可是當別人在我的地盤上橫行的時候我怎麼可能會放任不管?所以你想知道的東西我全部都知道,根本不用再去做什麼整合和分析。”
放下手中的資料,言煜抬頭看向男人,平靜無波的眼睛中卻蘊含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