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師父起身,沈墨先跑進了廚房,城一郎都還沒反應過來呢,沈墨就已經動手把廚房收拾乾淨了。
城一郎此時有些尷尬的樣子:“你們嘗完了菜我也會收拾的…”
沈墨笑著搖了搖頭:“這點小事都不叫個活,再說您做菜還挺乾淨的,沒啥需要收拾的地方。”
陳立新此時也已經來到了廚房,接過刀看了看,隨後拿過磨刀石稍微磨了兩下,再過水一衝:“這菜還挺講究刀功的,剛畢竟剁了餡了,再磨磨好用點。”
沈墨和城一郎此時已經落座了,準備開始看陳立新的表演。
“咱們幾個坐這就說日語吧,一會我解說起來大家也好理解。”沈墨衝著幾人說了一聲,開始了現場直播。
只見陳立新先處理腰子,第一步還是要先把腰子外面的一層筋膜給撕下來,這個還是比較簡單的。
但是接下來就要開始下刀了,沈墨目不轉睛盯著師父的手,想知道師傅現在能做到什麼程度。
和剛才城一郎片雞肉片的動作有些類似,陳立新也同樣是把腰子按在案板上橫著下刀,一刀就把腰子橫向剖成了厚度完全相同的兩塊。
隨後先取一半,把腰子的頭和尾靠近一下,再次橫刀,只用了一刀,就把腰騷給切了下來。
沈墨呼了口氣,不得不感到佩服,前世師父給自己教這道菜時,可能還需要個兩刀才能切乾淨,因為這一刀要準,需要貼著腰騷的下面來切,爭取不要片下太多的肉來。
而貼的緊了的壞處,就是一刀很難切乾淨,總歸會有一些部分留在腰子上,還需要再改刀。
以沈墨現在的水平,估計也得兩三刀才能切乾淨。
而剛才陳立新這一刀,就彷彿腰騷和腰子本來就沒有連在一起,沒有多切掉一丁點肉,也沒有少切掉一丁點騷。
這就是內行看門道了,這一刀下去,城一郎都忍不住嘖嘖讚歎起來,幸平創真因為處理腰子的次數並不是多,所以還是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老爹到底在讚歎什麼。
“這就是不得不佩服中餐廚師的地方啊。”城一郎說道,“就那麼一把刀,就可以勝任西餐廚師多把刀的不同功能。”
另一半的腰子也同樣的操作,隨後就可以開始切腰花了。
第一步是片刀,其實就是斜坡刀,每一刀都下刀至腰子肉的三分之二處,每刀之間間隔個七八毫米左右的樣子。
“剛才的斜刀的這一步,術語叫片腰子,接下來一步要直刀,有兩種刀法,一種切腰子一種打腰子,我估摸著師父他要打腰子了。”沈墨跟旁邊幾人解釋著。
彷彿是在配合沈墨的解釋,陳立新開始了下一個步驟,竟然是直上直下得剁起了腰子。
除了原本就掌握這項技術的沈墨之外,還是城一郎最先反應了過來:“這…刀沒有剁在案板上的聲音,所以其實沒剁透?”
幸平創真張大了嘴巴:“這不太可能吧,陳師傅他下刀的速度那麼快,怎麼可能每一刀都能控制得不剁透?”
沈墨神秘兮兮得笑了一下,起身來到廚房,陳立新此時已經剁好了一半腰子,隨手切成幾個長方形的條狀放在一旁備用,沈墨洗洗手拿了一片走回了餐桌邊。
“這可不僅僅是沒剁透那麼簡單啊。”沈墨先揪著一角晃了晃,示意這個腰子並沒有被剁透,隨後翻了過來,把沒有刀花的那一面展示給幾人看。
城一郎在沈墨把刀翻過來的一瞬間已經開始搖頭了:“要是切的話我還能做到,但是剁的話…我可能也做不到這個程度。”
幸平創真趴過來,湊近了認真研究一番,驚歎著:“這就是藝術品啊我去!”
唯獨北井大吾有些疑惑,不太好意思得問道:“額,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