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就覺得安靜,我往日來的時間竟是熱鬧的點兒,現在卻好象許多人還沒得空出來,屋裡放的曲子也是一首閒適隨意的古箏,我找了個角落坐下,相熟的服務小妹阿淡已跟過來,未待她出聲招呼,我便點了一杯血腥瑪麗。
阿淡的眼睛睜得溜圓。
我知道,她在想我平日裡對這種酒飲的評價,我不止一次地說過,血紅的蕃茄汁摻在辛辣的白蘭地裡,再配上一片酸澀難擋的檸檬片,這種東西要是好喝,洗腳水也可以用來釀美酒了。但是今晚,我就是想要這種酒,阿淡和我對視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問,只說了句馬上來就轉頭去了,倒也算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可人兒。
我轉著玻璃杯,看著裡面那粘稠腥紅的液體,不知怎的,中午的一幕又開始在眼前晃來晃去,呵,那一池的血紅啊。
一個陰影移了過來,本就昏暗的光線越發變得什麼都看不清,我的眼角掠進一個熟悉的身影,我的手一顫,血色的酒液就傾在我的手腕上,看起來竟有幾分觸目驚心。
他坐在我的對面,輕輕捉住了我的手,拿下我手裡的杯子,又取過一張紙巾,細細地替我抹拭著。
我看住他,咬了咬牙,驀地出力將手抽了出來,冷然道:&ldo;都這時候了,還有必要如此糾纏嗎?&rdo;
他抬起頭,燈光印在他那張頗為動人的臉上,呵,他還是那樣瘦削而又清俊,一雙眸子還是那樣如海般深黑,薄薄的嘴唇,稜角分明的下頦。天,我突然氣沮,這張容顏,我竟還是不能將眼光移開般的渴望著,一切都是活該的。
&ldo;孟宇飛,你這是何苦,總得有個了結的時候吧。&rdo;我努力讓自已冰冷。
&ldo;你要回學校讀書,是不是?&rdo;他盯著我,看得我幾乎忍不住要別過頭去。
&ldo;不關你的事。&rdo;我簡單地說。
&ldo;誰送你去?&rdo;
&ldo;齊----,更不關你的事。&rdo;
&ldo;哦,老大啊,不怕回來被江中舸收拾?&rdo;他從齒縫裡吐出那個名字。
我一下子心痛難抑,終於別過頭去。
宇飛還不放棄,還追著問:&ldo;你呢,你也就這樣丟開他?&rdo;
我低低地說:&ldo;他,他,他死了&rdo;我的聲音哽在喉嚨裡。
宇飛僵住了。
我深吸一口氣,又看住他,平緩地繼續說,:&ldo;中午才發現的,他在自在居的浴室裡割脈,一池的血水。下午葉晨陪我一直在警局裡錄口供。本計劃是葉晨送我去學校的,但出了這事,葉晨須得留下善後,所以換作雲霄。現在你也知道了,願意的話就回來幫幫葉晨吧。&rdo;
&ldo;為什麼?中舸他,他為什麼?怎麼可能?&rdo;宇飛彷彿醒不過來一般喃喃著。
我也想問為什麼,七個人中,中舸最不可能走這條路,結果卻竟然就是他出了事。當我看到現場時我的第一個念頭也是:&ldo;怎麼可能?&rdo;
&ldo;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中舸留了絕命書,只有四個字,宛宛嫁了。&rdo;我彷彿又看見了中舸那一筆漂亮的行楷,天啊,他竟就留下了這四個字。
&ldo;杜宛然?!&rdo;宇飛不能置信,&ldo;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中舸能為杜宛然去死??不可能的,不可能&rdo;
&ldo;為什麼不可能?&rdo;我截斷他開始失控的聲音,隱隱有一種痛快的感覺,&ldo;你做不到,不等於中舸做不到。&rdo;
宇飛的臉煞白,啞然。
&ldo;不過,&rdo;我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