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上就做些封賞吧,管相凱旋,皇后娘娘有孕,皆是大喜事,封賞眾人,實不為過,薄王,李王為眾臣之首,得頭份亦不為過啊。」霍雲說吧,不再言語。
裘鳳城深深點頭,把霍雲帶來的小琉璃瓶拿起來看:「真是好主意……這墨子茶……也好!」
霍雲一笑,眼見裘鳳城手中琉璃瓶,光彩閃動。
管兆旌加封一品大員,皇后有孕,朝中百官共賀嘉獎的旨意在同一天頒布了下來。
薄宏定坐在自己書房中,看著京郊六百畝桃花封地的地契落上了「薄宏定」的大名,高興得合不攏嘴,抬頭卻看見一旁李記一臉憂色。
「咋了?一臉死了婆娘的樣子?」薄宏定拿了一塊兒煙膏塞進煙壺裡,吧嗒吧嗒抽著,斜眼看看李記。
「世珊的娘死了十幾年了,你現在是說她嗎?」李記不高興,也沒太不高興。
「哎呀哎呀,口無遮攔,呸呸呸,老嫂子莫怪莫怪。」薄宏定忙拜了拜:「不是,你到底怎麼了?皇侄子可是給了你五百畝的流水林子,雖然不比我這桃花地來的肥沃,但是實實在在是好地界兒,幾處林莊子也齊整。」
「你不覺得奇怪嗎?」李記坐了下來,「皇侄的脾氣向來不是這樣求全的,他像極了他娘粟貴妃,是個精細人。如今他封管兆旌是真,大賞滿朝文武實際上可是為了平你我之意。雖說如今國庫尚充盈,但是這手筆也太大了,而且聽說給你封地的時候又下旨三司,撥款賑災,救濟災民。今年來,各地旱的旱,澇的澇,你是最清楚今年國庫進項的,可有去年一半?如今這樣倒騰,豈不是要搬空了國庫。」
薄宏定眨了眨眼,又想了想,手一揮:「唉……不至於不至於!國庫還厚得很。再說了,賑災一事,有老規矩在,大可以在賑災款子上讓地方去做做文章,三司說是三百萬兩的出項,我只出在一百上下就成事了,其他的由地方去解決罷了。」
李記皺眉:「這個做法在先皇在時尚可,你我皆知他每次撥款賑災救濟說的都是虛數,實撥三百,便報六百,為的一是數目好聽,二來先皇是深知地方歷有私募稅款之事,為的就是讓他們吐吐搜刮的膏脂。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皇帝年輕,自繼位以來,鋒芒正盛,多有查辦地方私募之事,為此各地私募勢頭有所收斂。你如今若是還按照三分數目撥款怕有不妥啊,漫說這三分本就不足,就是那各地官員見平日撈不到肥水,哪有此時不貪的道理?」
薄宏定有些不耐煩,他實在不想聽李記給他分析,事實上他最近很不耐煩李記總是在他耳邊嘮叨,規勸他收斂之話,之前他因為管兆旌之事去找皇帝理論,李記就攔著他,幸虧自己沒有聽他的,不然,這六百畝桃花地從何而來?!
薄宏定現在的心皆在自己新得的桃花地上,聽聞桃花地上的桃花村,村民自來擅歌舞,尤其是女子,自三歲上便習舞,到了十四五歲上,各個身姿婀娜,多有入宮入府為舞姬者,最是風流富庶之地。
對於薄宏定的態度,李記倒是習慣得很,雖然總有隱隱擔憂,但是細想來,也並無大礙,一是自己和薄宏定的身份不可動搖;二是裘鳳城之舉,雖然有立管兆旌的意思,但是管兆旌本就是兩朝元老了。先帝在時大齊剛剛立國,重視江山穩固,重武治重經濟。此時二世國勢平穩,扶植文官治理國家亦在情理之中。
於國事自己並沒有太多需要憂心的,何況此時兒子世璵剛得了第二個嫡子。而女兒世珊已有孕在身,這可正經是他裘家的血脈,襲安南王爵指日可待,李家正處在鼎盛時期,自己又謹言慎行,不似薄宏定高調,倒實實是不必擔心。
至此,李記也覺得不需要和薄宏定因為一些小事再多口舌。
且不說朝中事事紛擾。
只說十日之後,這一日風和日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