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六合的兩套裝置終於是到了,隨行的五名工人也被張守城安排到了筒子樓裡住下了。
這五個女人見慣了大上海的繁華,冷不丁的住進這六七十年代特有的筒子樓裡,心裡頓時就有點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好在就一個月的時間,教會這裡的工人她們就又可以回到上海了,所以也就耐著性子住了下來。
車間裡早就給新裝置騰出了地方,在六合工人的指導下,忙活了兩天才算是把裝置安裝除錯完。
張守城欽點了五個靈透的年輕女工跟著學習新工藝。
段麗對這個不感興趣,依然幹著自己熟悉的活兒,小薇是張守城點名過去的,小丫頭對新工藝也是很感興趣,學的倒是挺快。
增添了兩臺新裝置,讓車間裡變的更加擁擠雜亂了起來。
徐彥輝上班的時候不得不更加上心,怕安全上出什麼亂子,遠沒有之前那麼悠閒了,不過倒是也算充實。
李富麗來車間裡看過兩次,對工人的的學習進度還算滿意。
平時她是很少來車間的,本來就是老廠了,都是成熟的生產體系,再則,她不願意跟這些工人多接觸。
女人堆裡是非多,何況她自己本身就是個是非,廠裡還是有人知道蘇明啟的存在的。
錢愛玲這幾天過的總是提心吊膽的,雖然有朱建峰打的包票,但是畢竟是做賊心虛,總是沒底。
終於找了個合適的機會問朱建峰:
“朱哥,上面問了沒有?”
朱建峰一臉的為難,
“愛玲,不瞞你說,這幾天我也納悶,廠裡一直沒有大的動靜,只不過讓鳳琴來對過一次入庫單”
本來就是沒有的事,朱建峰只能是打馬虎眼。
“我沒見鳳琴來啊?”
“上午就來過了,當時你出去了”
“那鳳琴說什麼了嗎?”
“什麼也沒說,晚上我去問問張守城,打聽打聽訊息吧”
“那麻煩你了朱哥,”
“應該的,那什麼,傳河還得幾天才能回來吧?”
“三四天吧,去南方基本都是這個天數”
“那我找張守城打聽完,晚上去告訴你”
“嗯···”
朱建峰打聽訊息是假,去找錢愛玲才是真的。
錢愛玲讓他欲罷不能,唯一糾結的就是主任的任命到現在還沒定下來。
朱建峰現在是空前的渴望得到這個主任的位置。
他已經開始迷戀上權利的味道了。
徐彥輝從家裡出來已經一個多月了,就剛來的時候給家裡打過一個電話,他現在有點掛念家裡了。
“等月底發了工資回趟老家”
晚上吃飯的時候,徐彥輝跟段麗說。
“想家了?”
“有點,馬上到秋收了,想著回去幫幫忙,以前在部隊是沒有辦法,現在既然回來了就不能讓母親一個人忙活了”
母親的年齡一年比一年大,身體本身也不是很好,作為家裡的長子,徐彥輝覺得必須得扛起家裡的大梁。
特殊的家庭背景,讓段麗對家的概念並沒有太過強烈。
離婚的女人,孃家就是個很尷尬的存在。
女兒跟著父母,但是父母卻得跟著哥哥嫂子住,她一直想著等女兒再大點就接過來,還是跟在自己身邊放心。
徐彥輝來的這一個多月裡,段麗光忙著享受這久違的幸福生活了,把其他事都給忽略了。
“這個時候廠裡一般都不放假的,想回家就只能請假了”
“國慶節放假嗎?”
“放,一般都是七天假期”
“那就等國慶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