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褚建國燒完頭七以後,夏山梅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聊城。
男人的突然離世,彷彿也帶走了她的半條命,現在的她,連走路都抬不動腿···
可是生活還得繼續,兩個老人要贍養,兩個孩子的學費,讓她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現在她就是這個家的頂樑柱,她不能垮,她垮了,這個家就真的散了····
回到廠裡她沒有聲張,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都活的不容易。
只是在吃完午飯,在後勤庫門口遇到段麗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悲傷,抱著段麗痛哭失聲,她心裡苦啊····
段麗雖然不知道她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能哭成這個樣,肯定是遇到什麼大事了。
她輕輕拍著夏山梅的後背,什麼話也沒說,就是任由她在自己懷裡放聲的哭著。
哭吧,哭出來心裡就好受點了····
直到夏山梅徹底冷靜下來,才跟段麗講述著褚建國離世的事。
想著年紀輕輕的就死了男人,家裡老的老,小的小,段麗也是唏噓不已,暗歎世事無常。
“人都有這麼一天,想開點,生活還得繼續。”
段麗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傷心的女人,只能儘可能的撫慰著她。
“嗯···所以我又回來繼續打工了。唉,人啊,誰都沒長前後眼,不然我上次在家裡就多陪陪他,至少他走的時候我還能守在他身邊····”
晚上回到家裡,段麗跟徐彥輝說起夏山梅的遭遇,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剛剛離世的父親,不免又勾起了傷心事。
“她現在一個人掙錢養活著一家子老的小的,確實也不容易,咱能幫她一把就幫一把吧”
徐彥輝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劉燕,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
“燕兒,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她本身也不是個惡人,如果不是誤會,她斷然不會那麼惡意中傷你,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徐彥輝不想讓才十七歲的劉燕心裡就埋藏著記恨的種子。
傷人者己傷。
“哥,我早就不怨恨她了。我知道那個時候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不怨恨不代表我還能接受她,就當個陌生人吧···”
劉燕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只是夏山梅當初的那番話確實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你若有我苦,未必有我善。
所以說,人還是儘可能的做個好人。
天地有正氣真不是說說而已的。
晚點的時候,徐彥輝和段麗來到了夏山梅的家裡。
“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說話,能幫的,我們兩個絕對盡力的幫你”
夏山梅感激的看著徐彥輝,抹了抹眼淚:
“謝謝你們,我也想開了,好好幹活兒掙錢,得打起精神來,孩子沒有爹了,就勸指望我了”
段麗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
“這就對了,織布工段工資少點,以後只要有機會,讓他看著幫你安排個好點的活兒”
夏山梅笑了,這段時間廠裡這麼多人找段麗,找小微,找劉燕,為的就是想換個好點工作,可是她誰都沒答應。
段麗這個朋友,她交的眼不瞎。
“我在廠裡這幾年,就織布這塊熟悉,其它還真幹不了”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看看吧,畢竟我現在也不是什麼領導,安全督導小組的班我都不正經上,能不能說上話我也不確定”
夏山梅笑著說:
“不用為難,織布工的工資也差不多夠養活一家老小了”
第二天上午,張守城通知夏山梅,由她擔任織布二組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