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根本上醒悟。

時間過得很快，楊霖感覺自己才閉上眼睛想，化妝師就提醒他結束了。睜開眼睛，楊霖看了看自己經典的造型，忍不住點了點頭。這件淡黃色的小馬甲很配自己啊，讓自己看起來還不錯。衝著鏡子笑了笑，然後開始模擬到時候的表情，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

經過一段專業的學習，楊霖的演技已經達到了a，他的潛力值僅僅是a＋，這就意味著他要是再晉級一次就會陷入瓶頸，達到潛力用盡的地步，要是沒有特殊地情況，他這輩子都會停留在這個地步。對此楊霖早有準備，他已經積累了五次潛能激發器的免費使用，就等著那一天了。雖然現在還有很遠的距離，不過早作打算為好。

演技達到a的他，已經能夠入微的控制自己臉部的肌肉了，雖然仍然很粗糙，但看起來已經很不錯了。幾塊肌肉輕輕一動就能夠表現出心情來，這才是人體最真實的反應。

“楊霖，導演要開始了，問你好了沒有。”一個工作人員小步跑了進來，他氣喘吁吁的說道，一隻手扶著門，一隻手叉著腰。

楊霖很親切的對著他笑了笑，彷彿看見以前的自己一般，那是的自己雖然名為龍套，可是為劇組跑腿的事情沒有少幹。

“走吧千萬別讓他等久了，不然我們都會有麻煩的。”楊霖最後看了一眼鏡子，然後率先走了出去。

看著熱火朝天的片場，楊霖感覺這才是他的歸屬，只有在片場他才能夠感受到一絲真實的感覺。每次他睡覺都會擔心這只是一場夢，擔心醒過來之後他還是那個萬年小龍套。

“楊霖，你等會兒的掙扎和不忍一定要表現出來，你代表的可是一代覺醒的國人啊！你可不能夠馬虎。”李安反覆叮囑著，生怕楊霖忘了。

今晚沒有戲份的梁朝偉也出現在了片場，他站在李安身邊，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搶走了無數的眼球，憂鬱王子果然非比尋常。…；

這一場戲要拍攝的就是錢嘉樂被殺，雖然在銀幕上面的時間可能不超過一分鐘，但是劇組打算用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來拍攝。

飾演錢嘉樂的演員是老戲骨了，對於這些都很熟悉，特別是他還有替身演員幫忙應付從樓上滾下來的場景。

開始拍攝了，李安跟梁朝偉站在監控器前面，大氣不敢出一口，靜靜地等待著楊霖的表演。

楊霖手裡面拿著刀，他吞了吞口水，手有些顫抖，從攝像機給的特寫中，可以清晰的看見刀尖的顫動。

相互看了一眼，楊霖用鼻孔深深吸了口氣，彷彿下定決心一般。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錢嘉樂身前，然後瞪大了眼睛，用仇視的目光看著他，舉起了手上的刀。

銀白色的刀身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楊霖使勁兒咬著嘴唇，他的第一刀，笨拙而吃力；而後每個人都帶著一絲惶恐，但內心的恐懼、憤懣，讓他們每人捅下一刀。

這是一場非常精彩的群戲，拍得壓抑，場景的血腥都抵不住心理帶來的殘酷。躺在地上的錢嘉樂不斷痛苦的扭著，身上冒出了很多血漿，這全是劇組準備好的道具。楊霖他們一人一刀也不過是為了將這些血漿袋子扎破罷了。

楊霖站在一旁，渾身顫抖著，他牙齒上下不停的碰觸著，頭髮看起來亂糟糟的，額頭上面也流了不少汗水出來，他兩鬢的頭髮全部緊緊貼在臉上。

第一次殺人，他緩緩地翻過自己的手掌，然後看了看發白的掌心。他眼睛一眨也不眨，恐懼間雜著快感將他包圍了。

楊霖徹底的融入了鄺裕民的角色，他自己也沒有殺過人，現在完全是本色出演。

梁朝偉皺著眉頭憂鬱的看著楊霖，然後扭頭對著李安說道：“這孩子入戲太深了，我擔心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到時候出不來怎麼辦，豈不是要浪費一個好苗子？”